韩悝得知之后,虽是也在怀疑強塬所说是不是真的,不过看在他在活捉这群匪首的过程中功不可没,也是在押送匪徒到棘阳的路途中稍稍松待了。
“方城山南北数百里,先生是如何得知匪道从哪条路进入的?”林玧琰听着韩悝娓娓道来,也是不解其中的某些地方,开口问道。
韩悝笑道:“这有何难?天下大多人行事便是趋利避害,只要洞悉其中的利来害往,便是能够揣度他人行为,殿下想必也知道,棘阳乃是武国腹地,匪徒占据此处,北乃宛城、西乃秦岭、南为新野,匪徒欲举事不成留退路的话,必然是向东,去郑国……或者韩国,舞阴有方城军驻扎,泌阳人力地荒,便是将匪徒的可能方向大大缩小了……”
林玧琰道:“先生说的这些我都懂,不过泌阳一带的方城山也少至数十里,先生……”
韩悝点点头道:“悝明白殿下的意思,殿下请听悝细说,确定了匪徒会从泌阳方向撤退,悝布置的陷阱不过是一处,既然匪徒不会自己来,那悝便引他们来,方城山内高山密林,若是没有熟悉山里路的人带着的话,这些匪徒是断然不会随意进山的,是故悝便是在方城山泌阳段山脚下十几个村邑都安排了自己的人假扮邑长长工之类,将这伙匪首引到了陷阱之中……”
“唔……原来是这样。”林玧琰点了点头。
随即,林玧琰也是看向了韩悝,道:“先生这一次已经是打算了向武国求仕了?”
韩悝点了点头。
林玧琰起身,到韩悝面前道:“本公子代武国欢迎先生!”
见状,韩悝也是起身对林玧琰行礼道:“韩悝何德何能,换得殿下如此礼节!”
林玧琰也是扶起了韩悝,道:“先生可有良策让我武国崛起于诸国之间?”
“武国积弊久矣……”韩悝道,随即话锋一转道:“然,未必无可救矣,武国之积弊,其根本在于老氏族谋取公器为私有,兼并土地为私用,如殿下之棘阳故见。”
林玧琰点点头,老氏族的问题,这段时间的南征北战,他也是知晓了,因为这段时间的匪患,林玧琰谋取了棘阳老氏族的田地,后果还没显现出来,但是如今的棘阳令滓垸却是让林玧琰小心,小心这位殿下在日后会受到老氏族的回击。
对此,林玧琰悻悻,未见得会有担心老氏族的回击是怎么样,棘阳的土地,拿便是拿了,为什么要顾虑那么多?
“先生可有打算对待老氏族的弊端?”
韩悝看了左右,这营帐中并不乏出自老氏族的人,比如说,棘阳令滓垸便是,韩悝也是顾忌此中,因此对林玧琰不知道是真心,或是假意说道:“此事,殿下不必迫在眉睫,对于老氏族,殿下应当敬而远之……”
林玧琰知道韩悝此话是另有深意,便是随意问了一句:“先生师从哪位名家?”
韩悝回道:“家师鬼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