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你从未信过朕吧！”

“皇上？”亿锦眼中好似含着千言万语，但终究一笑迎了上去。

眼底暗起的风起狂涌如一把两刃的利剑直击心头，让人只觉阵阵闷痛。

亿锦稳了稳心神，举步向前走去，早已忘记自己说了什么，今夜又发生了何事，此下只能见到他的眼睛，天地间仿若只剩下那双眼睛，看着自己，清晰如许。

他来了，她有多少话想同他说，现在，他来了。

四爷一动不动地看着她，沉冷的目光夹杂着深切的痛楚。亿锦叫道：“四爷。”

“四爷”皇上熟悉的声音却无一丝感情。

“若不是露嫔劝朕过来，朕怕是要一辈子都被蒙在鼓里吧！朕以为你的人你的心与朕的心是一样的呢，甄亿锦，你真是高贵啊！”

亿锦低声问道：“露嫔吗？”

四爷眼里怒意闪过，一把将她的脸抬起，低头俯视，声音喑哑：“怎么，不行吗？你不是无所谓朕吗？不是不信朕吗？因为不信所以三年前设计了一场大火。摆脱皇宫，摆脱朕吗？你不是高贵脱俗看不上朕吗？又何必管她人是什么位份。”

亿锦感到他的手狠狠捏着自己，因用力过度而隐隐颤抖，挣扎道：“不是……”

四爷冷笑道，他倒是忘了一件事，一个人。

“也对，脱俗出尘都你怎么会因为情情爱爱庸人自扰。是元儿，对，要不是元儿，你连回都不会回。”

他眼里的伤怒连同这语气，尖刀一样刺入亿锦心头，一刀接着一刀，痛得她几欲窒息，只能勉强扬头道：“是……是……你放手！”

四爷猛地松手，亿锦踉跄着扶住一旁的桌沿，心里那痛丝毫未缓，越发翻涌起来，千言万语堵在胸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只靠在那儿喘息。

四爷见她惨白着脸不答，一阵怒意连着莫名的心痛涌上，薄唇紧抿，极力压抑着自己翻腾的情绪，忽而仰头闭目，转身拂袖而去。

“既然你要元儿，朕就满足你，即日起你就乖乖在你的钟粹宫里做你的熹嫔，好好陪你的元儿。”

“皇上……”亿锦想叫住她，心口却闷然剧痛的厉害。“难道你忘了，今日是元儿的生辰吗？”她脚底一软，一个踉跄瘫在圆凳旁。

“小主，皇上许是误会了，奴婢明日陪小主与皇上说清楚。”翡翠忧心言到，见小主与皇上闹到如此地步，心里不免难过的很。

亿锦目视翡翠，眸中笑意带着几分隐现的涩楚：“姑姑，我怕是没有能力劝说一个能忘记孩子生辰的父亲。”她咬了咬牙用尽全身的力气将自己从地上撑起。

摸了摸咕咕叫的肚子，夜深了，也凉了不少。这肚子确实饿了。

“姑姑，累了一天饿了吧。我也是，吃饭吧！”

*

鱼儿才翻了肚白，宫墙脚下就有俩俩三三个宫女围在那里说着昨夜的新奇事。

“依我看是失宠了。”

“我看也是，不然怎么就禁足在钟粹宫里了呢。虽然同日升为嫔位，那也是云泥之别。”

“是啊！皇上昨夜对露嫔小主，可是喜爱到无人能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