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官家便不满宗室的人数越来越多,讨要的封爵也越来越多,现如今还在宣德门外撕扯官员,真当官家是好脾气不成?
至于治罪自己,更是不可能,自己是站出来维护官家也是维护天家体面的,这些宗室不光纵容妇人上前辱骂官员,还纵容她们撕扯。
无论是不是宗室大多数人的想法,反正这件事是坐实了他们的嚣张和跋扈。
这些宗室已经被利益冲昏了头脑,即将失去爵位的他们根本就不在乎脸面了,他们唯一在乎的便是官家这次对宗室的改革会触及到他们多少的利益。
小半个时辰的时间里,刘庠和他的同僚找到了妇人“无情”的攻击,最后宗室的人自己都看不下去了,才让她们收手。
这时候他们才反应过来,越是在宫门口这般的撒泼对他们越不利,时间会让人清醒,也让人四周的百姓看到了宗室是一副什么模样。
之前什么模样已经不重要了,百姓们看到的便是一群无赖一般的宗室在大宋的皇宫门口撒泼打人。
人群之中的斥责之声已经愈发强烈,本事前来博取同情的宗室一下沦为了口诛笔伐的对象,而且还无法还口。
对待官员他们能毫不客气,可对待百姓他们却没有办法。
因为在神都城中,百姓便代表着民心,代表着民意,而这两样东西却是官家最为看重的。
但事情已经做了,现在后悔也来不及,毕竟事关自己的未来,纵容妇人也是实在没有办法的办法。
一挥衣袖,刘庠扶着同僚起身离开,只不过走的时候依旧呵斥道:“目无国法,目无君上,如何立身,如何立本?!如此还想向官家求情,痴心妄想!”
只不过转过身来他的脸上便露出笑意,边上的同僚一边揉着脸,一边气愤道:“希道兄我等被人这般羞辱,你还能笑的出来?”
“诶!这虽说是羞辱,但却是值得的,如此一来这些宗室在百姓们的风评中必定会一落千丈,眼下这局面最怕的便是他们获得民心,一旦百姓们觉得他们可怜,官家的旨意难免让人觉得心寒。但眼下看来,这些宗室本就是不得民心的,再经过这么一闹腾,谴责之声愈发的多了,眼见之朝臣虽未上前营救我等,但却也是开口斥责,现在还有谁能为这些宗室说话?没人给他们说话官家便赢了一半!”
同僚大惊,望向刘庠道:“希道兄早已猜到宗室会前来闹事?也猜到官家会硬下心肠?”
看着同僚惊讶的眼神,刘庠微微点头:“是啊!宗室中人失去未来获得爵位的可能,必定会前来皇宫哭诉的,这不用猜想,至于官家的心思……嘿!我等不便猜测,但咱们今天这顿打必定不会白挨!”
刘庠说完便望向鼻青眼肿的同僚道:“你这般反应可是慢了些许,以后还是调任他处的好,我等御史头顶宪衔,若是不能审时度势,怕是也难以在朝中立足的,今日你帮我,我便还你这个人情……”
同僚脸色数变:“孟纳多谢希道兄规劝,但孟纳决心已定,此辈之在御史一职上立足,不移他位!若兄有大志,尽可去取……”
这次反倒是刘庠惊奇,望向郑自牖严肃的神色道:“若公能此志不改,定能名满天下!”
说完便松手离开,而郑自牖望着刘庠果决的背影道:“分道扬镳,不外如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