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觉的相随在角厮罗看来没有什么,这是他表忠心的举动,毕竟贤觉离开大宋在某些程度上来说也是一种被逼无奈。
至于吐蕃的大相仁钦桑波却并不这么认为,在他看来贤觉这时候和角厮罗一起前往大宋并非好事,他这是看到吐蕃大势已去,所以才会做出如此举动。
仁钦桑波从一开始就觉得贤觉不对劲,按照常人的想法,这时候难道不是应该躲的越远越好吗?
贤觉和大宋之间的间隙以及和大宋官家之间的龌龊他是知道的,不光知道还知道的很清楚,贤觉作为投名状和他说了许多佛门在大宋见不得人的勾当,说了这些就代表他以后就是吐蕃的人了。
但现在贤觉居然会要求和角厮罗一起出使宋军的大营,去见大宋的皇帝,难道他不应该是最担心自己性命的人吗?
事出有异必有妖,这是宋人最常说的一句话,在仁钦桑波看来贤觉显然是反常的,这就是有异,所以在角厮罗离开红宫之后,仁钦桑波特意叮嘱他道:“赞普,小心贤觉,此人太过关心此事。”
角厮罗笑道:“他当然关心,此事若是不成,他贤觉和吐蕃的佛门之徒都将受到牵连,苯教要比中原的佛门更加的纯粹许多!但最少他贤觉是会站在吐蕃这一边,作为宋人他了解大宋皇帝,大宋皇帝也了解他,由他从中斡旋,些许会对朕更好一些。”
仁钦桑波不再说话,也许是眼下紧张的局势让他过分的紧张,角厮罗的话也没错,贤觉的身份特殊,也许他跟随赞普前去宋军大营面见大宋皇帝更加稳妥。
角厮罗一个人蹬上了战马,身上没有任何的甲胄,也没有刀剑,只是一身吐蕃的传统服饰,但最明显的便是他头上的那一顶,三瓣宝冠箍住的有凹槽装饰的无沿帽,眼色猩红且要高于一般吐蕃人的帽子。
而角厮罗的胸口还挂着一个方圆三寸的盒子,里面是最上等的瑟瑟石,角厮罗的服饰便是红带子包头,身着长袍,足穿脚尖朝上的靴子。
这一身打扮颇有点西域风情,但确实是吐蕃赞普的服饰,史书中记载的吐蕃最伟大的赞普松赞干布就是这么穿的。
跟在他身后的贤觉只有一身僧衣一匹白马,两人就以这种怪异的组合缓缓的向宋军大营而去,这是角厮罗被围困一个多月以来第一次离开逻些城,也是他第一次看到宋军大营的完整模样。
一队宋军游骑早早的就发现了他们,并且打算过来接应,因为游骑以为这俩个人是“弃暗投明”向大宋投降的寻常人。
但角厮罗在宋军接近之后便大声报上自己的名号:“吾乃吐蕃赞普,面见大宋皇帝陛下!”
游骑的第一反应便是立刻上前,而是忽然拉开距离观望,他们都觉得这个人是疯子,谁不知道大宋和吐蕃之间的关系乃是剑拔弩张,角厮罗本事叛宋之人,谁冒充角厮罗便等同于寻死无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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