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蔡伯俙笑眯眯的凑了上去,恭恭敬敬的行礼道:“小子蔡伯俙给陈大官行礼了!”
陈琳放下手中的茶碗,撇嘴吐出嘴中的茶叶渣子道:“果然是你蔡伯俙回来啊!本来老夫还想哪个倒霉蛋会回来办这差遣,原来是你,这下宋小乙算是躲过一劫。”
蔡伯俙搓了搓手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你也知道只有我做才最合适,遮掩肯定是遮掩不过去的,但手段上总有区别,是平静些还是狠厉些都是官家说的算,毕竟官家用我就是不希望出现太大的波澜。”
陈琳指了指身边的小凳子说道:“行,你也算是看的清楚,坐吧!”
蔡伯俙赶紧坐下道:“不过小子这段时间不是在析津府就是在往来东京城的路上,对这东京城内的局势还不太清楚,今天来就是看看黑手收集到的情报,据我所知赵允让没有挑战官家的胆量,他凭什么还敢有所动作?”
陈琳嗤笑一声:“只要是和夺嫡牵扯在一起就没有什么不敢的事情,有赵元俨的前车之鉴在,总有人会动点歪心思,自认为自己比赵元俨聪明,自认为自己做的隐秘,便什么都不在乎了!首先你要清楚,赵允让和赵元俨的不同,他不打算用武力,此人殊为谨慎,之前官家“驾崩”的谣言出来他都没有异动,等待再三消息确认后才继续按部就班,足以见得他的小心。”
蔡伯俙无所谓的摆了摆手:“不用兵变如何夺嫡?隋炀帝之取代杨勇,唐太宗之取代建成,哪一个不是杀出来的血路?”
陈琳的老脸突然变得阴冷,一字一句的从牙缝中挤出:“因为他手中有太后刘娥!”
蔡伯俙打了个哆嗦,望着陈琳吃人的眼神小声道:“陈大官说的是什么话?为何小子一点也听不懂?太后刘娥不是早已服毒自尽追随先帝去了?”
陈琳露出诡异的笑容道:“你想知道?那老夫就把其中的细节讲给你听……”
蔡伯俙捂着耳朵后退道:“小子不想知道!不想知道!”
已经追随先帝的太后死而后生,这是泼天的干系,谁敢牵扯到其中,蔡伯俙巴不得自己现在就聋了,但陈琳不依不饶的拉着他的手使他挣脱不得,继而在他耳边说道:“刘娥没有死,刘美就是龚美,宫中的假死药可多得很嘞!”
简单的三句话却把当年的一幕还原的一清二楚,蔡伯俙本是不想听的,奈何陈琳的手仿佛铁钳一般挣脱不开,陈琳的话仿佛无孔不入直直的钻进他的耳朵。
目瞪口呆的站了半天,蔡伯俙脸色惨白的说道:“怎么会这样……”
陈琳猛然松开蔡伯俙的胖手端起茶碗喝了一口道:“天家的事情谁能说的清楚?官家什么都好就是太仁慈了点,就是把刘娥奉养在宫中也没有这么多的变数,想要知道详细的,回家问问公主去,她可是亲身经历的。”
见蔡伯俙的头咬的仿佛拨浪鼓,陈琳怒道:“你要完成官家的差遣,岂能不知前因后果来龙去脉?!”
蔡伯俙想想还真是这个道理,无奈的起身带着哭腔拱手道:“多谢陈大官指点迷津……”
“快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