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籍脸色一僵很快恢复原本谈笑风生的模样,挥手道:“对不住各位,今日天祝节休沐,老夫本想宴请诸位,但家中缺出了点事情,虽不是什么大事,但非要老夫前往,老夫自罚三杯先行一步,诸位尽兴!”
相公都把话说成这样了,又端起酒杯连饮三杯酒,众人自然不好计较,起身便送庞籍离开,只有一旁的范仲淹觉得事情不对,刚刚庞籍的手可是紧紧的捏着杯子甚至有些颤抖,不是因为担心而是恐惧。
范仲淹眼神一凝,什么事情能让堂堂的相公如此恐惧,怕是除了天大的事情,但显然这事再大也和自己没有关系,否则就不会单单只找庞相公了,但很快他便知道自己错了。
庞籍此时根本就没有留意范仲淹的表情,在他看来这天怕是又要再塌一回了,转头道:“希文随老夫下来。”
在范仲淹得知消息后也是如庞籍一般大惊失色,大宋好不容易有今天这样和睦稳定的局面,可偏偏有些人要兴风作浪。
刚刚那小斯无须尖嗓,一看便是宫中的内侍,告诉庞籍的消息也很简单,唯有:皇后娘娘宣,事关刘太后。这十个字,但这十个字仿佛刀子捅在了自己的心脏上。
气定神闲的除了酒楼上了自己的马车,庞籍几乎是咆哮着对车夫道:“速去皇宫!”刚刚说完的庞籍又飞快的拉住车夫道:“慢些,就像往常一样便好。”
如此折腾自己,车夫好奇的望了一眼车厢中的两位相公,刚扭头便发现两只饿狼盯着自己,吓得脖后梗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此时的相公哪还有往日的稳重,喘着粗气瞪着眼睛的望着皇宫方向,吓得车夫赶紧专心驾车,而同样的一幕也在东京城中不断的上演。
巍峨的宫禁之中,庞籍很快的遇到了几个老熟人,皇后突然召见自己还是关于已故太后刘娥的事情,更为关键的还是不止单独召见自己一个人,由此可见事情的严重,怕是和自己的猜测有点印证了。
丁谓的身体显然不太好,走路都是哆哆嗦嗦的,几百年是如此他还是不愿坐官家赐予的步撵,声称这种以人代畜的行为有辱君子之风,庞籍无奈的上前帮着胆战心惊的内侍搀扶他。
“身体不好就不要搀和到这种要命的事情里了,早早享受天伦之乐多好!”
丁谓苦笑道:“老夫也想,但三司乃朝廷要害,没有一个稳重的人接班是不成的,否则官家也不会把老夫死死的按在这个三司使的位置上了!”
庞籍还未说话便见到晏殊从一边上来接过内侍的活架其丁谓向前走,瞧着他留下的胡须,庞籍微微摇头,这晏殊端是好才学,腹中锦绣,但却入仕不如作诗,否则丁谓也不会连搭理也不搭理他。
在丁谓眼中有能力的人就是比有学问的人来的高强,身为外戚的蔡伯俙就是比他晏殊来的要能干,即便晏殊的人品上佳也入不了丁谓的眼睛。
而范仲淹一直跟随在自己的身后,既不上前搀扶丁谓,又不跟众人搭话,庞籍赞许的点了点头,越是如此越能走的更远。
很快几人便到了垂拱殿中,抬眼望去只见御座上的不是往日的赵旭,而变成了一道珠帘,在珠帘之后除了皇后还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