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又出蛊惑之言,凡放弃兵刃着,大宋不杀?笑话,西征时之始,他狄青越过乌兰木伦河之后一路杀我党项男儿,难道他们的手中也有兵刃不成?!”
战争本就是不讲道理的,本就是血腥残酷的,没藏讹庞没有说错,只不过他刻意的把大宋的行为放大,而完全不说这是为什么。
“是啊!相国说的是,宋人的话就不能相信,尔等难道还真的打算降宋?我党项男儿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别忘了一旦降宋,便要内迁内附,成为地地道道的汉民,连我等的党项之名都不能保存,这样下去不就是亡我党项之种吗?”
自有没藏讹庞的附和者起来煽动气氛,一时间西夏将领们义愤填膺,誓死不降!没藏讹庞挥手道:“来人,上马血!”
相府中的管事端着一碗马血进来,没藏讹庞第一个伸手把马血涂抹在嘴唇上,鲜红的马血更显没藏讹庞的狰狞,不用他说话,刚刚第一个附和他的将领拓跋兴武便伸手照做,环顾众人后道:“今日相国与我等歃血为盟,共赴国难!”
话已经说的很明白了,而且没藏讹庞使出了西夏最为古老也最为隆重的歃血为盟,这种盟约在党项一族中有着极高的约束力,是祖先流传下来的仪式,一旦歃血为盟便永不可背叛,否则会受到鬼神的诅咒。
拓跋兴武从管事的手中接过马血,亲自端到给为将领的勉强了,一旦他们中有人不从,便证明他不是和相国一心……
果然将领中有人不愿歃血为盟,没藏讹庞对拓跋兴武使了个眼色,拓跋兴武打翻了血碗,一柄短刀便直直的插入那人的心脏,拓跋兴武面色狰狞的扭动着刀柄:“懦弱的人不配做我党项人!”
剩下的人无论愿意与否都自觉的歃血,因为他们没有选择,刀斧手已经出现,血碗已经打翻,但还有死人的血可以用……
而这时拓跋兴武再次开口道:“国朝天子年幼,政事皆出相国,不可服众,不若相国取而代之,使我西夏重振雄风?!”
将领中亦有人不断开口附和,这些人都是没藏讹庞的亲近之人,原本就是拥护他的,如若没藏讹庞成功登基称帝,那他们都是拥立有功之臣。
越是在大兵压境的情况下越应该有一个主心骨,这是所有人都承认的事实,在座的将领也不是傻子,要想与大宋抗衡,必须有一位中兴之主站出来,而眼前的没藏讹庞就是最好的人选。
搞了今天这一出,众人恍然大悟,显然是没藏讹庞传位的伏笔,也是西夏最后的希望,所有人很痛快的附和,他们也别无选择了。
但此时的皇宫中却是另一番景象,身为皇后的没藏氏坐在西夏的正宫御座之上,这是皇帝才能坐的位置,即便她是太后也不可直,但她却毫无顾忌的在上面,皆因她的怀中抱着不满一岁的天子。
此时不断的有内侍前来通报:“启奏娘娘,诸将聚与相国府中!”
“启禀娘娘,相国与花厅宴客!”
“启奏娘娘,相国与拓跋兴武等人歃血为盟!”
越到后面内侍说的话越大逆不道,没藏氏冷冷的笑道:“果然是这样,现在的他已经变成了追寻权利的野兽,再也不是当年的没藏讹庞了!”
“启禀娘娘,相国……没藏讹庞打算……打算弑君谋逆!”
没藏氏开口道:“那要至本宫与何地?”
内侍干咽了一下口水小心翼翼的说道:“囚禁于冷宫……或是扑杀……”
“好好好!真是本宫的好兄长啊!哈哈哈……”没藏氏仰天大笑,凄惨的笑声在宫殿中回荡,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