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果有此事?”
曹玘点头道:“不敢诓骗嫂嫂,官家丹书在此。”
接过曹玘递过的书信,沈氏皱眉看了许久,最后开口道:“确实如小叔所言,官家这是盯上了我曹家,诱儿怕是难逃此劫……”
“什么……嫂嫂,救救诱儿啊!我的孙儿中就数他最机灵,怎么会,怎么会……”
这沈氏虽是曹玮的继室,可在曹家的地位却相当于曹家主母,皆因她家的门第非同一般,乃是宰相沈伦孙女,见识自然非同寻常:“官家明显是想拿我曹家开刀,杀鸡儆猴,是想连获得如此殊荣的曹家官家都不放过,何况其他权贵之家,官家给老爷如此死后哀荣,定然是扬而后抑!”
“嫂嫂所言甚是,看透了官家的手段,不知该如何应对,总不能看着那不孝子毁了曹家……”
曹玘也想救下自己的孙儿,但相比妻子的急迫却更加在意整个曹家的未来,现在尚有机会,便对这位嫂嫂发问,而沈氏自然有应对之策:“其实也算是简单,既然官家让我等自查自省,那就要依照官家的旨意从重发落,尤其是对诱儿更不能有丝毫宽恕,……”
王氏大惊,连连道:“嫂嫂……”
“你要知晓,只有如此才能救下诱儿的性命,在官家眼中向来是无论高低,你家诱儿的命是命,那些灾民的命也是命,若是你愈加护着诱儿,官家便会愈发责难!”
曹玘稍稍点头道:“多谢嫂嫂提醒!愚弟这就把那不孝子孙押到京中发落……如此既能让官家解气,又可帮助官家做到杀鸡儆猴之用……”
沈氏微微点头,只有这样才能帮助现在的曹家渡过难关……
王氏惊恐的望着眼前略显陌生的两人,一个是自己朝夕相处的男人,一个是在族中颇有贤淑之名的长嫂,为何在关系到门第之时立刻变得如此冷酷无情,宁愿牺牲掉诱儿也要保住曹家利益不失?
“老爷,嫂嫂,如何打算?”
曹玘紧紧的盯着眼中显露出惊恐的结发妻道:“你难道就不想保住诱儿的性命吗?吃些皮肉苦,总比要了他的命强得多!”
王氏一听有性命之忧,连连点头道:“是是是,吃些皮肉之苦便让他长些记性,万万不敢造次!”
瞧见王氏希翼的样子,曹玘狠心说道:“让曹佾派人把诱儿押解京师,送与提刑司治罪!”
“什么?!老爷,诱儿截留赈济粮,与地方官员合谋罗家村灾民土地,这要是送去北京城的提刑司,必是处以极刑的啊!老爷这是要大义灭亲,让我孙儿成为曹家的垫脚石啊!”
曹玘完全不理会王氏的纠缠,甩手道:“本老爷我就要大义灭亲,看来你是知晓个中缘由的啊!如今还要替他隐瞒?可你觉得官家会放过曹家吗?若是不断尾求生,曹家便开始家道中落!遇到官家这样的“明君”老夫也是没有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