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洪基的死并非是什么震撼人心的事情,可他堂堂大辽之主,脑袋被人割下来做成酒器,这便是惊世之举。
天下间为天子最贵,来上天之牧民者,世间之最尊者!可弑而不可辱,历朝历代对盗皇帝陵寝之事都是大辟之刑,可见对帝王的尊重。
而现在,耶律洪基的头颅居然被巴图当作饮酒的器具,瞧这模样还是精心打磨过的!这是对帝王尊严的极大侮辱,这是……这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可现在铁一般的事实就在自己眼前,耶律贾等人只觉得自己是瞎了一般,这天下还会有如此怪诞荒谬的事情吗?
一群侍卫呆呆的望着这一切,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直到耶律贾和耶律孝两人发出凄厉的惨叫,大滴大滴的眼泪从他们两人的眼中喷涌而出,这种痛心仿佛是天地崩塌一般的绝望。
巴图快意的笑着,他终于觉得自己心中的痛苦减轻一点了,这段时日之中他被丧子之痛,辱妻之恨,灭族之祸死死的压着,连喘口气是那么的痛楚,现在他终于可以轻松的呼吸一下了!
当耶律贾和耶律孝两人走上案前,伸出颤抖的手捧回皇帝头颅时,巴图并没有阻止,只是快意的看着,笑着,仿佛这一切都和他没有关系,他只是一个开心的路人。
而耶律贾两人全程也不在意巴图,只是望着耶律洪基的头骨嚎啕不止,对于一个连尘埃都算不上的人来说,他们根本就没有必要在他的身上浪费时间。
他们心中早已是五脏俱焚,眼前的一切让他们无法相信,自己的皇帝,大辽之主,居然会惨死在一个奴隶的手中甚至被做成了酒器,这是奇耻大辱,这是苍天之丧!
不用说在巴图背后的人是萧满,在萧满背后的人这是太后和她手中的俩个“大忠臣”!
耶律孝双目血红,仿佛噬人的猛兽:“张俭,萧惠,某恨不能吃其肉,喝其血,寝其皮!”
耶律贾则一句话不说,上前默默的捧着耶律洪基的拿到对亲兵吩咐道:“为陛下殓尸!陛下驾崩,天子大行!”
耶律孝脸色一变,他知道耶律贾的意思,这是要向天下宣告,是上京城的太后弑君,是皇帝的生母杀死儿子,这样闹下去,大辽最后的一点尊严也将失去。
拉了一下耶律贾,耶律孝微微摇头但他的手却被甩开,耶律贾冷笑这指着上京城的方向怒斥:“这也算是朝廷?这也算是天家?简直就是个笑话!”
“那你想如何?”
耶律贾笑了笑,捧着怀中帝王的头颅向转身道:“把所有联系起事的人遣散,太后就是希望我们这样,其实我们一直都是在人家的监视之下,起事只会给他们带来灭顶之灾!”
耶律孝惊讶的望着他,急急的说道:“你莫不是打算……”
“嗯!我要回到上京城!带着陛下的某看何人敢拦何人敢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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