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帝看着呈上来的那些东西,低头翻看起来,待看清楚上面所写后目光微凝,脸上瞬间冷沉了下来。
“这些东西可是真的?”
“微臣不敢欺君。”
安帝眼神更沉,目光落在那一串血淋淋被人划掉的人名上,只觉心惊。
这些名字大多都是朝中之人,官职高低不等,可无一例外都是近五年来出了各种意外之人。
或是身死,或是被贬,或是因各种缘由离开朝堂……
其中有几个名字安帝也还有印象,是因牵扯逆案被贬之人,他早就知道陆家于朝堂之上并不干净,排除异己也是常事,可万没想到居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
安帝有一瞬间危机感突增,这朝堂,当真还是他的朝堂吗?
世家若是不除,他会不会有朝一日也落到这种地步?
“陛下,萧督主求见。”
外间突然有人来报。
安帝语气染上一丝急切:“让他进来。”
……
宫中御正殿外,陆崇远等人跪在台阶之上,从最初时中气十足声讨萧厌,到后来人都被晒得有些跪不下去。
临近五月的天,日头已经开始灼人,那些个老臣本就都已经上了年纪。
原以为他们联手跪求很快就能逼得安帝露面,可谁知道里头安帝迟迟未曾召见不说,甚至都没派人出来劝说一句让他们起身。
陆崇远先前本就晕厥吐血病着,此时晒得脸上晒白眼前昏黑。
上了年纪的梁太师也是额头见汗,身形摇晃时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生了退却之意,只是见周围人都跪着,且也知道这一次若是退了,世家恐怕会成为天大的笑话,所以咬牙硬挺着。
“萧督主,陛下已在里间等您。”
恰在此时,身后传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台阶上一众朝臣纷纷回头,就见被他们声讨的那阉贼步履从容地自白玉台前过来。
见到他们时,那狗贼居高临下地挑挑眉:“诸位大人跪在这里做什么,晒太阳吗?”
“萧厌!”有那性子急切之人顿时大怒:“你还敢进宫?!”
萧厌侧头浅道:“本督为何不敢进宫?”
“你还敢说!”那人怒目而视,“你带人私闯陆家,折辱中书令,无视朝廷法纪肆意妄为,我等今日必定要跟陛下讨一个公道,让你这狗贼无法再祸乱朝堂!”
萧厌闻言丝毫不恼,反而低笑了声:“林奉使这话说的像是本督闯了你们林家似的,虽然知晓林家这些年不景气,子嗣儿郎也大多都是废物,可是当年安国郡公在世时林家光景何等险要,就是陆中书的父亲见了他也得俯首行礼,可是如今……”
他轻啧了声,
“林家倒像是成了陆家的狗,尽心竭力的让本督刮目相看。”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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