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见连忙道:“已经来了,捷报入京之后,曹公还有梁相以及钱尚书都来了,眼下就在外面候着。”
棠宁:“让他们进来。”
……
初夏已见酷暑炎热,曹德江几人入内时,就瞧见棠宁站在书架前翻看着什么东西。
门前隔扇处摆着个冰盆,丝丝凉意萦绕在四周,原本顶着大太阳匆匆而来的几人经过那里进入房中时,都是忍不住舒服地吁出一口气。
“参见皇后娘娘。”
“都起来吧。”
棠宁一喊起身之后,曹德江就看了眼外间冰盆皱眉:“娘娘怎么这么早就用了冰盆,身子能受得住吗?”
钱宝坤也是满脸担忧:“前几日瞧着娘娘脸色还有些不好,阿月入宫探望回府之后还一直念叨着说您身子不适,您这会儿用冰盆,可千万别伤了身子。”
这些话已经有些逾越了臣子本分,棠宁听后却半点不以为意,她眉目舒散地瞧着两人担忧模样,忍不住失笑。
那日她晕厥之后诊出有孕时,除了月见、花芜之外,也将眼前这两人吓的不轻,特别是听秦娘子说她胎相不好有滑胎之像,老练沉稳了大半辈子的曹德江一张脸惨白惨白,钱宝坤更是双眼通红差点哭了。
这二人都是自责答应让她以身犯险,配合着她为饵设局对付世家,他们每每见她时都是提心吊胆恨不得将她当成眼珠子,那时候棠宁都觉得腹中这孩子若是保不住的话,这二人说不得真能愧疚的以死谢罪了。
她卧床保胎那半个月,曹德江一改往日“心慈手软”,以雷霆手段拿捏朝堂上下,不许任何人任何事情滋扰她休养,钱宝坤更是跟个炮仗似的,谁点谁着,让钱琦月日日守在宫中。
棠宁知道他们是关心她,这二人与她是君臣,也是长辈,她放下手中书轻笑着说道:
“你们别担心,我有孕之后身子燥热心绪难宁,正午时更是难以舒坦,是秦娘子允了下面的人用冰的,只放一小会儿,而且还放在隔扇外,取一点点凉意聊胜于无。”
她怀孕后身子弱了许多,秦娘子恨不得一日十二个时辰盯着她。
她可不敢靠近用冰怕被唠叨,这冰盆也就是正午的时候在外间摆上半个时辰就得撤走。
曹德江他们闻言这才放心下来。
“本宫身子不便,曹公,钱尚书,梁相,你们坐。”棠宁被月见扶着走到一旁坐下,然后朝着旁边扭头:“花芜,去给曹公他们沏茶。”
三人相继落座之后,棠宁身处上首:“三位可是知道西北大捷的事了?”
钱宝坤在三人之中最为年轻,他闻言就忍不住露出个大大的笑容:
“刚知道的,听闻我军大捷,于落雁关外歼灭北陵十万大军,降了数万俘虏,而且纪王和狄将军他们更是设计困杀了北陵铁骑,从他们手中得了数万匹战马。”
曹德江说起此事时也是忍不住眉眼飞扬:“据说此战不仅生擒了好些北陵大将,就连北陵国师夏侯令也落入陛下手中,这可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