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梦打点起精神往四方城去,未腾云,一壁走一壁盘算该如何同寐生讲此事,待行至小院门外,尚无想好对策。
此刻日暮西沉,云彩被将要落下去的日头烧成艳红色,如同一团火,一点一点漫溢天边,像是要将整个天都烧着。观梦望着如此景象,倒瞬间有了三分“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大无畏气概,也顺势定下“走一步看一步”的行事方针。
观梦正一下衣冠,脸上挂出如往常般莫测的隐约笑意,手中拂尘一挥开了院门,院内除寐生和锦程外,还有一名女子正以种较为费劲儿的半抬身姿势环着寐生,头埋在寐生的肩颈处,双肩微微耸动,因着是后背,一时也认不出是谁。她料想了千万种情形,眼前的这种还是出乎意料之外,不过一瞬的错愕,便想挥拂尘重新关了院门。
锦程望见观梦,心头大喜,在她想动但未来得及动时,眼疾手快地行礼道:“锦程见过观梦大士!”
吴情身体微微一动,放开我站起身来,回身望住观梦,道:“大士,好久不见。”她略红肿的眼睛里还盛着未流尽的泪,看起来水光盈盈,眼神却冷寒,似要将那水波冻结成冰。
观梦凝神回望,半晌,笑道:“不错,一别五百年,将军清雅如斯,风采依旧。”
吴情道:“大士真会说笑,我心中所挂皆是烦扰之事,哪有大士在梦遥山清修来得闲适,且托大士的福,只寻找玄宁便寻了五百年,何来清雅,有的只是一身风霜罢了。”
观梦目光绕过吴情落在寐生身上,暗叹自寻到这颗山芋,何曾闲适过一日,增添的又岂止是风霜,正巧山芋也在望她,遂关心道:“你可大好了?精气神儿看着倒还不错。”
观梦说话的语气神态一如曾经,我有一瞬的恍惚自己还在醒吾宫,而她此行是例常来访,想到醒吾宫,我隐约猜出她此行目的,道:“大士今日来可是为星月大士?”
“星月大士?”素依在我口中变成了星月大士,如此官方的称谓令观梦一时没反应过来,待反应过来后不觉又是一怔,“有这么明显?”
我起身道:“大士放下的药疗我的伤势也不过七八日即可痊愈,现已半月有余,可见得你并非为我而来,既不为我而来,那定是为星月大士而来。”
观梦见我如此故作生分,不免又是一叹,但如此一来,思忖我回省吾宫的可能性倒小了很多,心里又是一松,斟酌道:“此次前来确实是为素依,她与莲生仙君的婚事你大约也听说了,今日我前往骊山道贺,师叔提起素依想去省吾宫借住……”
“是她自己想去,并非旁人安排?”我问道。
观梦顿一下,道:“不错。”
观梦见我不置可否,便道:“因是素依之愿,我亦不好推辞,省吾宫也可算我佛门道场,她去住一住倒也无妨,只是……”观梦欲言又止地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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