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青看她,未置可否,“是不是他,我迟早会知道。”
素挽冷冷道:“如果师兄的办法是一味的吓唬多铭,我劝师兄还是趁早放弃了吧。你吓唬她是为了探听消息也好,为了惩罚她为那位报仇也罢,可今日之事已经是一个警醒。你一个人势单力薄,她们都有了警觉,你再做什么,只会把自己绕进去。”
罗青道:“我自会想别的法子。”
素挽知道他绝对不死心,于是说道:“要诊治她们,又何必劳烦师兄这样夜夜冒着危险进宫呢。”
罗青看着素挽,“你有什么好法子?”
素挽道:“那多铭本是她自幼带进宫的人,跟在身边多年,又怎么会突然背叛了她呢?”
那日在罗‘门’,罗青和素挽一齐贴墙角时,他就早已经知道她与罗赤风的事,只是冷冷道:“她和罗赤风那个狗贼有一‘腿’。为了这狗贼,便将自己的主子都出卖了。”
“是啊。‘女’人往往是最傻的。一个情字便叫人连自己是谁都忘了。”素挽苦笑着,何尝不曾想到曾经的自己。她定了定神,脸上只有‘阴’冷,“要真的击垮一个人,愧疚之心并不能够。而亲眼见所爱之人的背叛,才叫人是真的痛不‘欲’生呢。”
罗青听她一点拨,不由来了‘精’神,连身体都站直了好些。
素挽也不卖关子,直接说道:“方才我在将琴殿中,闻到罗赤风的身上有着些淡淡的香味。我闻着是夜酣香的气味。这香味,本是隋炀帝所发明的,最是‘迷’情。绝不可能是宫中所用的,倒像是外边欢场人会用的。师兄何不在这上面下些功夫。哪一日,让多铭亲见了这一幕,只怕比扮鬼捉‘弄’,还是要痛快得多。”
“不错,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她因为罗赤风背叛旧主,若是让她亲眼见到他这副模样,自然是要失望的了。”罗青道,“可这么做,也还是太便宜她了。”
“这不过是开始罢了。只要他们离心离德,还怕没有让他们哭的时候么?”素挽轻飘飘的说着,说的事仿佛都与自己无关一般。
罗青点点头,转眼看素挽,“之前我问你,你什么都不说,还一味让我不要管,今日……怎么又肯主动帮我?”
素挽道:“我没想到阁下这么坚持。”这是她的心底话。既然明知道罗青不可能放手不管,与其让他一个人在这里冒着危险‘摸’瞎,还不如与他联手。今晚见到李安全之后,素挽只觉得心底说不出的恶心,只希望快些完成她的复仇心愿,远离这个人。罗青,无疑是个好帮手。
素挽也不想与罗青在这里久久纠缠,只是说道:“师兄探清罗赤风的行踪后,再来宫中见我吧。”
罗青答应着。远远瞧见将琴殿方向的天空仍有火光,不禁面有苦‘色’,“便是这最后一点东西,终究也没能留下……”
素挽道:“或许这些东西也是她不想留下的呢?”
罗青一怔,回看素挽,夜幕下的身影,单薄却又坚强,让罗青的神情越来越恍惚起来,总感觉有些似曾相识。她马上又笑了起来,“师兄好歹是罗‘门’出身的人,皇上这般焚毁罗太后旧物,不知道罗‘门’知道会有何感触呢?相比而言,罔才人如今怀有身孕,皇上一高兴必定要给她加位分。罗‘门’瞧了,感触该更深了吧?!”她稍稍提点,罗青就知道她的意图。罗‘门’这才稍稍安定了些,也是时候该让李安全为罗‘门’头疼了些。罗青想到罔罗两家,不由问她,“你不停地制造罔罗纷争,究竟是为了什么?你当真是罔家的人,还是假托的身份?你这么做究竟是何深意?”素挽道:“等以后有机会了,自会告诉师兄的。”她说完,不等罗青再问,已是欠了欠身,毫不犹豫地转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