罔戈润兄妹见到齐王,齐齐下拜。齐王要拦着,大老爷则道:“他们这是拜救命的恩公。”齐王便收回了手。
一时落了座,罔晓情却并没有坐下,齐王扭头,瞧罔晓情已经手执酒壶,站在自己身后。齐王道:“怎敢劳烦小姐?”
罔晓情嫣然一笑道:“王爷且安坐,论君臣,您是王族,小女子是庶民,论辈分,您和父亲是同僚,小女是晚辈,论恩义,您是小女救命恩公,不论哪一条,为王爷执盏都是小女子应做的。孔子云,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礼不可废。还请王爷给小女子一个立于礼的机会。”
大老爷道:“执盏便执盏,哪里那么多话,平日里让你读书,尽用在这里了。”
齐王深深地看了罔晓情一眼,“小姐都读过什么书?”
罔晓情故作谦虚道:“只略微读了四书五经。”那四书五经将儒家典籍尽皆囊括。
齐王也忍不住赞叹了一声。说到底,他是状元,罔晓情自然要投其所好的。
只是齐王赞完,眼睛就往四下里瞧,大老爷正要问他找什么,齐王已经出声道:“怎么没看到那天那位小姐?”
罔戈润道:“王爷问的是素挽?”
齐王一愣,“原来她叫素挽。”他那日就已知悉罔戈润和罔晓情的姓名,但素挽对他兴趣并不大,完全没有告诉他芳名的意思。原来她叫素挽,这名字听起来窈窕温婉,但和她的人嘛,则似乎有些不大相衬。他不自觉地唇边流露出一丝笑意。
大老爷道:“她是下官的外甥女。”他看向索氏,“怎么没叫素挽过来?”
罔晓情和索氏身为女人,自然要比男人敏感一些。听得齐王突然问起,都有些不大自在。眼见齐王也侧着个身,像是在等待自己答案,索氏定了定,道:“中午的时候,便跟她说了,晚上我们请了王爷到家里吃个便饭。让她一齐留下。素挽说自己不懂礼数,恐唐突了王爷,就不留了。”
她这样一说,齐王的脸色果然沉了一点。不懂礼数不过是推辞,她压根就没想过来。她眼里恐怕还真没把自己的“救命之恩”当一回事。
索氏见状,又道:“我这甥女才刚到兴庆不久,礼数上确有不周。不如妾身叫人去唤她过来,好歹得敬王爷三杯水酒,谢过您才是。”
“不必了。”齐王摆了摆手道,脸上扫过一瞬的自嘲之意。
索氏和罔晓情于是互看了一眼,自是将此掠过。
不一会儿,大家就觥筹交错起来。
酒过三巡,大老爷见齐王兴致不错,便建议道:“我家后花园里头,有两株昙花,这会子应该已经开花了。不知道齐王有没有兴趣前去观赏?”
“昙花啊?”齐王回头瞥了一下外边的天空,皓月当空,天气甚好,他回转头时,罔晓情已经为他又倒了杯酒,许是带了几分酒意,看罔晓情时,也有几分恍惚,像是月中仙子。
“也好。”他痛快地答应下。
大老爷于是对罔晓情道:“你先带殿下去后花园转转,我们稍后就到。”稍后就到的意思,其实是至少要稍后个把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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