罔晓贞见罔太夫人这样阻拦着不愿意彻查罔家,心里头却已经是如明镜一般,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直接哭出声来,“祖母,您一早就知道了。您早就知道了!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牺牲掉孙‘女’?”
之前,她还只是觉得,一切不过是罗嫦庚设计,利用罔太夫人对自己下手。可怎么也没有想到,罔太夫人分明是早已‘洞’悉一切。想来也是,羊‘乳’茶是她递给自己的,还不止一次。她若不是早就已经‘洞’悉,又怎么会平白无故给自己喝茶。
虽然已经知晓,罔晓贞还是觉得有些难以置信。罔太夫人一直以来也算是十分疼她的。却会这样狠心,为了罗皇后助纣为虐。
野利氏还‘蒙’在鼓里,听得罔晓贞口口声声说罔太夫人牺牲掉她,瞬间六神无主起来,“母亲,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贞儿,你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罔太夫人见罔晓贞已经情绪失控,只怕再由着她这样闹下去,只会让事情越闹越大。她皱了皱眉,朗声道:“贞儿伤心过度,难免会说话语无伦次。”她又对罔晓娆和罔戈润命令道:“你们怎么还在这里?都给我回房去。这里听到的事,都给我把嘴巴闭紧了。”
罔晓娆和罔戈润就算再好奇,此时见罔太夫人这样子也不敢久留,匆匆地便都退下了。不光是他们,罔太夫人甚至让罔长保的夫人刘氏也回去了。只余下野利氏和罔长保两人。
野利氏急切地看着罔太夫人,“母亲,究竟是……”她一向稳重,但见罔太夫人这般神‘色’,实在是无法再淡定。罔太夫人明知道今日无论如何也得给个说法,深吸了一口气,只得说道:“不用问了。这件事是我的意思。”
野利氏和罔长保瞪大眼睛的同时,罔晓贞也是一脸地难以置信,怀疑自己的耳朵是不是听错了。只有素挽,听得罔太夫人这般说,倒是明白她的心思。罗皇后到底是野利氏的‘女’儿,一个‘女’儿谋害另一个‘女’儿的龙胎,听在野利氏的耳朵里,又怎么会舒服?就算是罔长保,听得是自己的晚辈罗皇后有这样狠毒的心思,只怕也会从心里头对她敬而远之。如此一来,岂不是就更加靠向素挽了?
与其这样,倒不如她自己来担这个恶名。至少,作为晚辈,野利氏与罔长保也好接受一些。
果然,惊讶之下,野利氏再愕然震惊,也只是一脸不解与心痛地看着罔太夫人,等着解释。却始终不敢流‘露’出怨怼的意思。
罔太夫人拍了拍罔晓贞的手,“贞儿,祖母一直很疼你,也知道你是姐妹之中最懂事的。但是,你难道不记得了,当初祖母选人进宫去时,是怎样要求的?只是要从罔家姐妹中选个人进宫去担个虚名,而不是去和皇后抢皇上。”
她说着,语气渐渐变重,“可是,贞儿,你是不是已经忘记了这个保证?皇后为了罔家,不可谓牺牲不多。既然我们罔家上下都受其泽被,享有今日的荣华与安宁,就理当为其分忧。你在宫里,应该做的,是安分守己的,做你的才人。可你究竟做了些什么?”罔太夫人的眼里头现过一丝厉‘色’,“不但是分去了皇帝的宠爱,甚至怀了龙胎。让皇后与皇上甚至差点生出罅隙来。贞儿,你扪心自问,你这么做,是一个做妹妹应该做的吗?我不能让你这一胎威胁到皇后,这是我们罔家欠她的。贞儿,你也别觉得不公,原本就是你有错在先。”罔晓贞也不知是否信了罔太夫人的话,但听得罔太夫人这般说法,却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接受,“是啊,我钟情于皇上,是我有错,可就算我情之所钟是错,难道我的孩子也有错?为什么非要这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