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野利氏就毫不留情地否定道:“不行!选谁都可以,唯独素挽不行!”
她这强硬的态度顿时惹来了索氏的强烈不满,“你直接说,只要是我们大房的‘女’儿都不行,还干脆了当些!”
野利氏冷哼了一声,并不理会她,只是跟罔太夫人道:“母亲,就是因为素挽心眼多,我才坚决反对。您也看到了她的心思,木华黎是何等的人物,她都敢去勾搭。一旦让她选进宫去,她必定会去谋夺皇后的位置。大丫头为了罔家牺牲奉献,难道母亲要送去个祸害给她吗?”
索氏想要说话,被罔大老爷一把拉住,男人最烦‘女’人嚼舌,尤其是在这样的场合。
罔太夫人道:“素挽的确心思多,野心大。但说她是祸害,倒也不至于。皇上喜欢大丫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就算素挽真的想要谋夺皇后之位,她也该掂量掂量自己的分量,皇上何等人物,是那么容易被她摆布的?再说了,素挽再有本事难道还比得过当初姓罗的那位?那位最后如何?不是一抔黄土了么。”
野利氏没想到罔太夫人会这样说,脸都绿了。索氏听了却很是高兴,又附和道:“正是呢。如今素挽已经入了族谱。是罔家正正经经的小姐,她又深得六叔喜爱,老家那边自然以后会鼎力支持素挽的。”
野利氏冷哼道:“一些商贾罢了。连入仕的资格都没有,有什么好支持的。”
“怎么会没用?哪个权臣的背后是少了商贾做金钱后盾的?”罔二老爷被这些‘妇’人心思搅得有些郁闷,急急结束这场无意义的争辩,问起罔太夫人道,“那母亲的意思是?”
罔太夫人道:“咱们家这四个丫头里,单论‘性’格,晓贞和素挽,都算是合适的。深宫不比寻常人家。没有些心机和本事,是无法在其中生存的。”
大房和二房都屏息听着,罔太夫人的话显然还没说完。
罔太夫人看了野利氏一眼,说道:“说到晓贞,要是没有素挽,说起来,她是最合适不过的人选。她和大丫头是亲姊妹,自小长在一起,这血浓于水的情分自然是掺不了假的。她们两姊妹在宫里,互相扶持,若能效仿娥皇‘女’英,当然是一桩再好不过的美事了。但是,皇上从前还是藩王的时候,也没少来家里。他待大丫头是如何,你们都见过了。我活了这么多年,像他那般痴情的王孙贵子,还真是见都没见过。这于大丫头而言,自然是再好不过了。可,于晓贞来说,便是一桩不幸了。”
“深宫寂寞,就算晓贞日后有着不错的位分,可她一辈子就要葬送在这深宫里了。没有丈夫的怜爱,只有着姐姐照拂,又有何用?”罔太夫人看向野利氏,“皇帝也见过晓贞,你瞧他,对她可有半分意思?”
如今没有外人,罔太夫人说话倒也没那么多顾忌,直接说开。
“可是……素挽……她实在让人无法放心。”野利氏没有说她试探素挽之事,尽管上次试探并没有得到预期的效果,但她对素挽的既定印象在那儿,再加上晓情的一番描述,怎么看都觉得这个素挽是个极大的麻烦。
罔太夫人顺着她的话道:“素挽的确让人不放心。但正是因此,反倒好办了。这次选妃入宫,说白了,是为了给罔家一个名正言顺的名分。不论选谁去,都不过是耽个虚名。若是素挽肯安安分分地在后宫待着,为大丫头排忧解难,那是最好。她若是存有别的心思,大丫头提早将她偷偷处置了,也不需要手软。反正,外边也不晓得宫里的事,她的位分摆在那儿,你们该怎样还是怎样的。”这句话是对着索氏说的。
索氏本来还想为素挽说一句话,好歹也是自己名义上的‘女’儿,怎么能就随便处置了。可是听得罔太夫人这样说,倒也觉得还好。只要世人都知道她是皇帝名义上的岳母,知道他们家有个‘女’儿受皇帝宠爱,至于是不是真的受宠又或者死了伤了,她才太在意呢。
罔太夫人又看向野利氏,补充了一句,“大丫头这般识大体,无论如何我们必不会亏待了她的。素挽这样的‘性’子,轻易也不容易吃亏,说不定能帮大丫头挡掉不少暗箭。多少也是好的。”她是想告诉野利氏,罗皇后固然有皇帝的宠爱,但后宫从来不乏战争,别人对付素挽,总好过别人直接来对付她。
野利氏看了罔二老爷一眼,只好口里称是。罔太夫人分明早已有了主意,叫他们来也不过是知会一声罢了。罔太夫人见野利氏不吭声,显然很不乐意。她于是说道:“这只不过是我的想法,具体还是问问大丫头的意思。毕竟是要选个人进宫去帮她的,一切以她说的为准吧。”
她这样一说,野利氏的脸‘色’稍微舒展了些。她把希望都寄托在罗皇后身上,她可不相信自己的‘女’儿会愿意把素挽这样的‘女’孩放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