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送走三郎后又摸回到了村里,在确认张伯和、张安二人今晚留宿于代阿婆家后,这才骑驴返回了平陵驿。
一路上,他都在反复思忖着该如何向上线高昌禀报张伯和此次来平陵的动向。因事关三郎和顾沁儿这两位与他关系密切的女子,杨凌不得不慎重行事,唯恐自已用辞不当,引起高昌对三郎和顾沁儿的关注。
最终,他决定,用高昌送给他的那只信鸽只传递一条简单的信息给他,说明张伯和已抵达平陵,并住在了天目湖畔代阿婆家。至于三郎告诉他的关于白草山之争的事,一字不提。
杨凌返抵平陵驿时已过二更时分了,平陵驿新换的更夫盘问了他老半天,才将信将疑地放他进了驿站。
然而,当杨凌刚刚走到自己的宿房门外,突然听到旁边的窗台上传来“咕咕”地一阵鸽子叫声,他急忙走到窗台前,惊奇地看到窗台上站着一只信鸽。
杨凌把信鸽抱进宿房,点燃灯烛,发现信鸽的左脚爪上绑着一节密封着的竹筒,与昨日高昌向他传来的头一封密件一模一样,赶忙解下竹筒,打开密封,从里面摸出一张纸条,凑近灯下看了起来。
纸条上只写着一句话:王府派员明晨抵达平陵,你须听从此人安排。落款是一昌字。
杨凌看罢这又一封密件,头脑中产生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匪首商畴潜来平陵,晋王府派人前来捉拿他来了,要自己听从来人的命令,协助他捉拿商畴。
可转念想想,又觉可能不是这么回事:倘若真的是商畴在平陵现身,高昌,甚至是李靖只怕都要亲至平陵,捉拿于他,又何必发来一封密件先告知自己呢?
这个高昌,两天内不停歇地给自己发来两封密件,却都语焉不详,含糊其辞,真不知他搞的什么鬼?
杨凌带着一肚子对高昌的不满和牢骚,暂时打消了连夜用飞鸽传书向高昌汇报今天跟踪张伯和到天目湖畔的念头,打算等到明日见到晋王府派来的人,再当面向他禀报张伯和的行踪,顺手将高昌发来的第二封密件放在火上烧掉,合衣躺倒到床上,呼呼大睡起来。
次日五更时分,杨凌还没睡醒,把守驿站大门的驿卒便跑来叫醒了他,说是有个自称是他干爹的人正在驿站大门外等着要见他。
“你没听错吧,我哪来的干爹?”杨凌带着一身起床气,不满地责问着那报信的驿卒,翻身坐起,抬脚就往门外走去。
待他跟随把门的驿卒来到平陵驿大门外,赫然看到身着一袭宝锦袍的飞狐驿长阴行功正立于门外,冲自己点头微笑呢。
“阴驿长,您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杨凌一时间说不清自己见到阴行功,心中有何感受,只得硬着头皮走过去,拱手冲阴行功问道。
“怎么,不打算请我进去说话吗?”阴行功淡淡一笑,悠悠地反问杨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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