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底是为什么呀?在关外时,你和阴行功不是合作得挺好的吗,怎么如今连面儿都不想见了呢?”杨凌站在原地没动,不解地问三郎道。
“阴行功这个人,心眼儿太多。我劝你也离他远点儿。”三郎伸手推开杨凌,迈步向前走去。
“阴驿长怎么就心眼儿多了,你说清楚些行吗?”杨凌毕竟与阴行功直接接触的机会不多,听到三郎话中有话,便想趁机向她打听些阴行功为人行事的做派,也好加紧提防他。
“你要是想了解阴行功做过的那些事,有空时就到忠伯那儿来找我吧。我一件一件说给你听。”三郎回头撂下这么一句话,脚步不停地越走越远了。
杨凌没能挽留住三郎这块“挡箭牌”,只得一个人悻悻回到驿站伙房,指使一个帮厨的小子给阴行功端了碗饭送过去,尔后将另一名帮厨小子叫了过来,向他交待道:“我才想起来,昨日进城时有点儿急事,向人借了头驴子还没归还,你替我去平陵城里走一趟,把驴还给人家吧。顺道去汤饼馆告诉我娘,请她今天就搬到忠伯那儿住,就说我有件要紧的事要同她商量。汤饼馆暂交给小非黑看守着门户就行。”
杨凌是担心阴行功要自己陪他去过白草山后,会进城去找养母娄氏,所以才临时想出了这么个办法,不想阴行功见着娄氏的面儿。
好歹在平陵驿拖了近一个时辰,直到天近巳时,杨凌才在阴行功的催促下,向驿里暂借了头青驴,带着阴行功出发前往天目湖畔的白草山。
“张伯和也该到了平陵了吧,你没见着他吗?”二人从平陵驿出发不久,阴行功终于忍不住,主动向杨凌问到了张伯和的行踪。
杨凌本打算以高昌发给自己的第二封密件上没有写明自己要向阴行功禀报监视张伯和此次平陵之行动向的话做借口,有意回避向他提及此事,尔今听他开口问到自己,只得含混答道:“据我所知,张伯和是昨日抵达的平陵,来到平陵后就径直前往天目湖去了。”
阴行功点点头,盯着杨凌问道:“那,他昨晚就留宿到了天目湖那里吗?你没尾随着他过去,打听打听他到天目湖干什么去了?”
“我是想打听,可打听不到啊。只知道他带着大管家张安昨晚是住在了天目湖畔那个小村子里的代阿婆家。”杨凌目不斜视地答道。
“上面既然指派你来协助我,我就不瞒着你了。”阴行功似乎对杨凌能打探到张伯和来平陵后的具体住址还算是满意,嘴角挂了一丝笑容,说道,“你的主要差使,就是帮着我尽快拿下这座白草山,当然,动静越小越好。”
杨凌听得不甚了了,便向阴行功探问道:“恕小的愚钝,不知阴驿长您说的拿下白草山是什么意思?”
阴行功在马背上转头睨了杨凌一眼,冷冷解释道:“就是要想方设法从张伯和手中夺过白草山,不能叫白草山成为张伯和攀龙附凤的一条绳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