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派往平陵争购白草山的唐介休从张家退伙后,张伯和便改变了主意,只向顾家索要二十万贯的代价做为当初买下白草山的补偿,顾家后人便请求下官派去的那人代她偿还张伯和索要的二十万贯,最终咱们王府以二十二万贯的价钱从顾家后人手里买下了整座白草山,现已办理了田产过户手续。”张衡有意避免向杨广提及阴行功的姓名,择其要点向杨广禀报道。
“东宫从张家退伙,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杨广敏锐地问道。
“也就是和夏侯福派人摧毁江宁县牢前后相差不过几天的事情。东宫这回分文未出,可是从张家手里拿去了三百万贯的一笔退伙金哪。”
“你是说唐介休向张伯和索要了三百万贯的退伙金,张家向他支付了这笔钱没有?”杨广眼里发出了光,向张衡追问道。
“唐介休不仅已经拿到了这三百万贯,若按行程估算,他现已将这笔巨款亲自护送回了长安,如今只怕已呈献给太子了。”
“好,建平,一场好戏就要开场了!”杨广忽然变得兴奋了起来,两眼放着光冲张衡叫道。
张衡追随杨广多年,深知这位晋王的脾性,像与太子明争暗斗这类上不得台面的事,从来都是只可意会,不能明说的,因此并没有接杨广的话茬,追问将要上演的好戏是什么内容,而是见好就收,转而劝杨广道:“殿下一路奔波,身子多有劳乏了吧,若无其它的事,还是早些歇息吧。”
“士及,麻叔谋怎么还不见来?”杨广笑着冲张衡摆了摆手,转头向厅外值守的近卫宇文士及问道。
“禀殿下,麻参军今早便出城巡视驿站去了,此时应当接到殿下的传召,正在赶回总管府的路上了。”宇文士及站在门外,抱拳禀道。
“这位是?”张衡因见宇文士及有些面生,遂开口向他问道。
“哦,建平,你还没见过吧,他是伯通(宇文述的字)长子士及,新近才到我身边当差的。士及,快来见过张长史。”
杨广面带笑容地看着宇文士及迈步进来,抱拳见过张衡,忽然想起了一件事,问张衡道:“平陵的白草山现在过户到了谁的名下?”
张衡没法子,只得据实答道:“殿下还记得开皇六年曾在关外让出自己的座骑给殿下的那位名叫阴行功的斥候吗?此人半年前来广陵投奔下官,要下官给他找份差事做,下官因念及他与殿下有旧,故而委他做了王府的采办,负责替王府采买些日常所需之物。此次派往平陵办差的就是他,白草山就是过户到了他的名下。”
“阴行功?此人是不是阴寿的族侄?”杨广念叨着阴行功的名字,问道。
“正是。此人受殿下擢拔,原在关外飞狐驿任驿长,后因驿中出了‘雁巢’叛匪的眼线,受到牵连,被逐出行伍,南下江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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