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凌不知所措地转头望望高昌,支吾着答道:“殿下吃得满意,小的就心满意足了,哪敢再向殿下讨赏呢?”
杨广摆了摆手,坚持说道:“赏是一定要赏的。不过,要是单赏些钱帛也显现不出本王对你这汤饼的喜爱来。不如这样吧,本王今日路过平陵,有缘旁听了你家汤饼馆纵火一案的堂审,就由本王替你做主,帮你查清此案的真相,依律从重惩处了真凶,就算做是本王对你的奖赏了。杨凌,你沉得满意吗?”
“多谢殿下为草民母子主持公道。”这回,杨凌没有半点迟疑,当即躬身向杨广致谢道。
“你可不是什么草民哪……”杨广想起初见杨凌那回,从他身上搜出“鹰符”的事,刚一开口欲纠正他,忽听高昌在旁边轻声咳嗽了一声,像是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瞟了一眼下首坐着的麻叔谋,就此打住不说了,一面吩咐高昌却带平陵县令房乔来见,一面转向麻叔谋笑着说道,“叔谋,你觉得若是谢先生也在,会不会将杨凌煮制的汤饼写进他的淮南食经里去?”
“呵呵,末将猜料,如果谢先生今日品尝了这小子煮的汤饼,一定会带他去长安,与天阶楼库狄仲奇当面较量一番,论出个高低上下吧?”麻叔谋也是接连吃了两碗汤饼,抹抹嘴,呵呵笑着附和杨广道。
几个人在议事房谈笑说话之间,高昌已引着房乔来到了。
杨广摆手拦住了要依正式礼仪向自己施礼问候的房乔,敛起笑容问道:“贵县是何时到任的呀?”
写到这里,咱们不得不另外交待几句。
晋王杨广时任淮南道行台尚书令兼广陵总管,奉旨抚绥江南,对江南诸州郡府县的长吏享有举荐、弹劾的权力,从这一角度说,通过科举入仕,初到平陵任署理县令的房乔虽由吏部诠选、分派而来,但实际上杨广才是掌握着他仕途命运的最为关键的人物。因此,此时听到杨广问到他何时到平陵赴任的,房乔趁机便向他介绍自己的履历道:“回禀晋王殿下,下官是开皇十六年参加科举,得中一甲,后经吏部诠选,补缺来到平陵做署理县令的,赴任至今总计一百零六日。”
“一百零六天?呵呵,年纪虽轻,资历也不深,但本王观你行事审案,为何却有种官场老吏的感觉呢?”杨广出其不意地迅速把话题引到了今天房乔升堂审理汤饼馆纵火一案上面,语带揶揄地问道。
“殿下,请容下官解释……”房乔早就料到杨广传自己来平陵驿见他,必会问到他放唐介休回建康一事,所以,不等杨广把话说明,就主动开口向他解释道。
“你先别忙着解释。”不想杨广却冲他摆了摆手,语气仍淡淡地吩咐道,“现有汤饼馆纵火一案的原告在此,你先听听他怎么说吧。杨凌,你赞同房县令放唐介休回建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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