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觉得,你做掌柜不合适……再说了,羊群长成了规模,也得有人张罗着往外卖不是,你在关外就曾操过这一营生,自然你来做最合适不过了啊。”杨凌回避着三郎的目光,嗫嚅着答道。
“行行,我倒想听听,你这肚子里还藏着什么猫腻?我拿着你店里的三成股份到城外放羊去了,唐喜和原‘升和汤饼馆’的伙计们大约都会随唐介休离开的,你自己怎么把汤饼馆办下去?”三郎凶巴巴地质问杨凌道。
“我打算请我娘来帮我,毛球等一帮兄弟也可来店里做伙计的,除此之外,我还想让出一成的股份给顾姑娘……”杨凌被三郎问到了当面,鼓足勇气说道。
“呵呵,我就知道,你心里一直惦记着顾沁儿呢,巴不得把我远远地打发走,好把她请到店里来每天早晚的陪着你。崽子,你给我听着,我不同意!”三郎气得脸色铁青,冲着杨凌怒吼一声,扬鞭策马,狂奔而去。
杨凌也是因为未能帮顾沁儿在高昌面前求下情来,才产生了引顾沁儿入股的想法的。他认为这样一来,既可使顾沁儿成为自己生意上的伙伴,以便密切两人的交往,长久地培养和发展两人之间的感表,也可使自己随时能够帮助到顾沁儿,使她免受高昌的纠缠。
同时,杨凌真心不愿三郎继续对他抱有幻想,也想借此来让三郎明白,他属心的是顾沁儿,而不是她,好叫她趁早对自己死了这份心思。
眼见三郎震怒之下甩下自己,策马狂奔而去,杨凌只能苦笑着摇了摇头,任凭她去了。
当天日暮时分,杨凌独自回到了建康家中。娄氏、忠伯、小草等人见到杨凌平安归来,俱是喜出望外,围着杨凌嘘寒问暖,念叨个不停。
“娘,没见三郎回家来吗?”杨凌因不见三郎在,便向娄氏打听道。
“哦,小姐天没黑时就回来了,吩咐我给她拿了条被子又匆匆地走了,说是公子要她去城外放羊,就不在家里住了。”小草代娄氏答道。
“咳,这妮子气性大,不用管她!”娄氏对三郎一向没有好感,听了小草这话,一面吩咐忠伯和小草二人去给杨凌做些吃的来填肚子,一面拉着杨凌坐下,关切地询问道,“崽子,你去平陵一呆就是十几天,可把娘给急坏了,本想跑去平陵看你来着,可唐先生、三郎和你都被官府传走了,店里实在走不开……快说说,咱家的官司打得怎么样了?”
杨凌伸手从怀里摸出唐介休亲笔写的那份财产转让书,递给娄氏,笑着答道:“娘,你瞧瞧,这是什么?”
“你这孩子,不知道你娘不识字吗?这张纸上写的什么,你来告诉娘就是了。”
“娘,自今往后,‘升和汤饼馆’就是咱们娘俩的了。您高不高兴?”
“什么?唐先生会将汤饼馆卖给咱们,我不信!”娄氏两眼直勾勾地盯着杨凌手中的那张纸,将信将疑地问道。
“不是卖给咱们,确切地说,是不要一文钱,将他在‘升和汤饼馆’的股份无偿转让给三郎和咱们娘俩了。”为了避免娄氏反对自己让出三成股份给三郎,杨凌有意强调了唐介休是把‘升和汤饼馆’赠给了三郎和他们母子。
“唐先生,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他与咱家汤饼馆被人放火烧掉那件案子有牵涉?”娄氏精于人情世故,决不信世上还有这等白白得来的好处,圆睁着双眼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