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于短视而无能的王威,李隐更关心的是另外一个人的动向。
一队人马押着几个犯人,一路从马邑郡往南而行,这本无什么出奇之处,不过当这行人走到娄烦郡郡治静乐县的时候,李隐却带着人马将这一行人拦了下来。
这行人见到这种情况后,个个都显得很紧张,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囚犯中一个脸部瘦长之人瞧见人群中的李隐后,神情显得有些不自然,连忙低下了头。
李隐骑马来了那个脸部之人面前,下马说道:“李郡丞,你怎么会在这里?还怎么成了囚徒?”
这个脸部瘦长之人,赫然便是李靖李药师。
李靖见李隐最终还是将他认出来了之后,也不再藏着掖着了,向李隐道:“李郎将,别来无恙啊!”
李隐与李靖初次见面的时候,还是大业九年杨玄感作乱之时,那时李隐擒住了韩擒虎的儿子韩世谔,而作为韩擒虎外甥的李靖,则为了不让自己舅舅的血脉断绝,厚着脸皮前来求李隐饶韩世谔一命……
按理说李隐既对李靖有恩,两人任官之地又这么近,应该常有往来才对,但其实现在才是两人的第二次相见。
李隐倒是有心结交李靖这个军神人物,但无奈得知李靖自从到马邑郡为官后,便一直深居简出,处理完公务后的时间,都是闭门谢客的,李隐为了避免热脸碰上冷屁.股,就没有主动去马邑郡与李靖结交,所以两人这才几年来没见过面。
李隐将李靖请到一处地方坐下,让人摆上酒水后,问道:“李郡丞,你到底为何穿上囚服到了这里?”
李靖沉默一会后,神色复杂的叹了一声,“穿上囚服是我为了掩人耳目的办法,原因有两个,其一,马邑校尉刘武周狼子野心,恐怕不日将会造反,而王太守却无所作为,我再留在马邑,只怕有杀身之祸,所以才选择离开。
其二,郎将大人你跟你父亲应该也要起兵造反了吧,你们父子实力雄厚,一旦造反,隋朝江山只怕要易主了,我食君之禄,不能坐视不理,故而打算去江都向圣上告发你们。”
李隐听后,哈哈大笑了几声,“李郡丞的忠君精神确实让人敬佩,但未免太过迂腐,为贤明之人所不耻。”
李靖道:“此言怎讲?”
李隐没回到李靖的问题,反问道:“当今天下混乱不堪,每天死去的人多不胜数,李郡丞,你说现在是维护杨氏的一家江山重要,还是让天下的百姓重新恢复原本的生活,安居乐业重要?”
李靖语塞了许久,才憋出了这样一句话:“两者都很重要,不过后者相对来说,还是要稍微的重要一点。”
李隐道:“既然如此,李郡丞可有让天下的百姓重新恢复原本的生活的办法?”
李靖沉思良久,最终摇了摇头,“办法虽多,但似乎都想行不通,李郎将难道有什么办法?”
李隐站了起来,“有,为今之计,只有起兵造反,重建一个全新的王朝,才能让天下百姓重新过上好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