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侯爷,我是曾经和师父经过一个惹了霍乱的村子,但情况并没有这次的严重,那村子里的人并不多。”随喜低声地回道。
“宋大人,那些因霍乱死去的尸首是不是都火化了?”顾老侯爷问着那个陌生的年轻男子,原来就是昨日听过的宋谅。
“昨日听了侯爷的吩咐,已经都火化了。”宋谅恭敬地回道。
“如果不能尽快将霍乱的病情压下来,只怕这次牵连甚广。”那四十来岁的男子皱眉地开口,他也是顾老侯爷的心腹,是西里城的城主梁俊仁。
“哼,是有人故意知情不报,直到有人死了才下令戒严关城门,不就是想要砍本侯爷的左膀右臂吗?知道西里城都是我的人,所以这次霍乱若是没能及时压住,西里城多数官员都要被降罪了。”顾老侯爷没有忌讳随喜在场,说出了心里的隐忧,脸上的神情沉重严峻。
“侯爷的意思,是皇上准备要对付我们了?”梁俊仁大惊问道。
“他登基这么多年,新政一直得不到支持,就算没火也被逼出火来了,要铲除异己……再正常不过了。”顾老侯爷冷笑道。
随喜听得冷汗淋淋,这种机密的事情,侯爷怎么会让她留在这里听着?
“侯爷门客遍天下,难道皇上还想要对付您?”梁俊仁冷笑哼道。
“他自然不会明着对付本侯,但他能慢慢地铲除本侯的人,这次霍乱……一定不能让他有机会对西里城下手,否则,这西里城就落入皇上的手里了。”如今西里城的官员从上到下都是顾老侯爷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竟有人暗中出卖他,如果皇上趁机降罪西里城的官员,那等于除去不少他的心腹。
他虽无跟朝廷抗议之心,但不能没有自己的心腹势力,既为了暗中和敌对的势力相抗衡,也为了顾氏一族。
“那就将西里城的老夫都叫过来,挨家挨户去治病”宋谅道,“只要不是全城都……那就算要降罪也降不下来。”
“城里就那么几个大夫,岂能医治得了那么多人。”梁俊仁摇头道。
“从别的城请过来呢?”宋谅问。
“远水救不了近火,且城门已关,又是戒严,擅自开城,只怕又留下话柄。”梁俊仁道。
顾老侯爷看向吴太医,“吴太医,你可有什么看法?”
吴太医皱眉沉吟片刻,才捋须道,“此次霍乱来势凶猛,如果早些发现还好,如今只怕不容易。”
“丫头,你有办法吗?”顾老侯爷问向随喜。
随喜一愣,没想到顾老侯爷竟会问她,她迟疑了一会儿,才道,“不如将全城的大夫药童都集中一处,师父曾经教过我一种针灸方法能很快减轻霍乱,我可以教给他们……再分散几处派发白矾水给那些找不到大夫医治的百姓,相信很快能压下霍乱……”说着,随喜发现屋里的人都直直盯着她看,顿发觉自己有些口无遮拦。
“我也只是照着师父之前的做法……”她讪笑着低下头。
她不懂朝廷政治的手段,也不懂当官的那些明争暗斗,顾老侯爷他们只为保住地位,而她关心得只是西里城的百姓,能够帮到他们,她又怎么会吝啬将师父的独门针灸治疗之术教给他们。
“就照着她的方法去办”顾老侯爷突然大笑起来,对宋谅吩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