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锦年示意乐枫宜出去,自己仍坐在床边,揉搓着斐清的手,忧心道:“手怎么又这么冰?”
捂了半天也还是冰的,这冰冷让他极不舒服,好像透过肌肤沁入了他的骨子里。
他的唇贴着那苍白泛青的手背虔诚的亲吻着,试图驱散挥不去的寒意,“清清,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伤害你,相信我。”
斐清眼中闪过一丝嘲讽,伤害她最深的人不就是他吗?不过,也怪她自己,执意要嫁给他,咎由自取。
敖锦年一直紧紧注视着她,看到她眼中那抹嘲讽,心跳顿时乱了几个节拍,又是不安又是恐慌。
他在心里不停安慰自己,不管他做多过分的事,斐清从不会真的怪他,这次也一样。
“你给我唱的那首歌,真的很好听,我学会了也唱给你听。”敖锦年带着薄茧的指节摩挲着她的脸颊,一点点的慢慢描绘着她的五官,“往后余生,我们好好过,一生一世,好吗?”
不,她不想要了。
依旧没有看他,斐清干脆闭上眼睛,无声的表达着自己的抗拒。
“清清,何记糖炒板栗来啦!”
周秀人还没进来,大嗓门就先传了进来。看到敖总又在陪着斐清,她更开心了。
清清是睡着了吗?而且她的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明明自己离开的时候,还带着健康的红晕的。
听到周秀的声音,斐清慢慢睁开眼,“阿秀……”
“快起来吃吧,这个温度是最好吃的时候哦~”周秀晃了晃手中的纸袋。
“阿秀,替我叫医生过来。”
敖锦年一愣,忙紧张的问道:“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怎么不早说……”
斐清当没听到他的话,只是看着周秀。
周秀登时一脸紧张,“清清你哪里不舒服?”
“伤口裂开了。”
敖锦年大惊失色的掀开被子,几乎是下一瞬就眼睛赤红,被那片映入眼帘的血给刺红的。
谁会想到,明明血已经染红了纱布,渗到衣服上,斐清的语气却平淡得好像在说“今天天气还可以”。
周秀忙打开床头的急救对讲机,冲里面大喊道:“医生快过来,患者的伤口裂了!”
“为什么……”
敖锦年咬牙,为什么她宁愿等周秀回来,也不跟他说,也不知道忍了多久。
“斐清,你怎么这么幼稚?如果你不高兴,要打要骂都冲我来,为什么拿自己身体开玩笑,为什么要自残?你这是在惩罚我吗?你就这么不想早点好起来?用这种方法让我心痛,你成功了!”
周秀气道:“敖总你在说什么啊!你真是一点也不了解清清,她怎么可能自残!”
斐清仿若未闻,当敖锦年的所有都是空气。
尽管那些话一字不落的传进耳朵,还是让她的胸口一阵阵闷痛。
敖锦年拿这样的斐清毫无办法,再大的火也熄灭了,“我不介意你生不了孩子,乖,这根本不是问题,我们都朝前看,好不好?”
斐清很想像给乐枫宜一耳光那样,也狠狠的打敖锦年的脸。
但她真的觉得自己前所未有的无力。
直到此刻,她才发现他如此自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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