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跟着老爷离家跑买卖去了,不知几时才回,家里房子空着,回去住着也无人照应。”西屏勉强一笑,“江都县是老家,有亲戚在,姓姚。”
“敢问这姚家是做什么营生的? ”
西屏轻轻摇头,“我也不知道,虽是亲戚,可十几年疏于联络,不知近况。”
老船家道:“奶奶来前就该先问问,倘或这姚家光景不好,奶奶投到这里,岂不跟着他们家吃苦?”
西屏搁下茶碗笑笑,“人家记着旧情肯容留,已是大恩,哪里还好意思事先打听人家的家境?未免显得势利了些。”
老船家点点头,“奶奶这话说得是。别瞧奶奶府上是买卖人,可这形容气度,倒像是官宦人家的小姐。”
说话的工夫,日出寒山,明灭薄雾。二人忽觉船晃荡两下,不知何故,船家忙出舱去瞧。但见一个穿着官差服色的男人立在甲板上头,打哪里冒出来的也不知道,正要上前问询,谁知那人急步冲上前来,一刀便架在老头子脖子上。
这老头登时唬得跪在地上,啻啻磕磕,连声央求,“官爷饶命、官爷饶命!不知小的犯了什么事,还请官爷明示!”
那官差斜下眼,满面凶相,恶狠狠迸出一句,“快解缆索!将船调头!”
西屏听见动静,踅至门口,将帘子挑开条缝望去,心内疑惑:“怎么会有官差?”又听见这人说话,心下猛然大悟,哪是什么官差,分明是强盗!
她忙退进舱内,欲要找到藏身之地,却听外头栈道上一阵脚步乱杂,紧着有六.七名官差挎刀而来,顷刻将栈道堵个水泄不通。
偏此刻船已离岸两丈远,那贼人又将刀比在老头子脖子前,为首的官差不敢妄动,只得向船上喊话:“赵成!你跑不掉的,小姚大人早就知道是你,叫我等暗中盯着你两天了!不信你向后望!”
那叫赵贼的慌着扭头,后面不知何时也冒出条船来堵着,另有几名官差立于船上,真格是前后夹击,全没退路。
那老船家却是个有眼力的,趁这赵贼心神大乱,纵身一跃,跳入水中逃命去了。栈道上的官差一见人质脱身,也欲跳水追来。
说时迟,那时快,赵贼迅雷不及掩耳钻入舱内,胡乱一抓,持刀挟出西屏,“不许过来,谁敢上船我先一刀杀了她!”
栈道上众人见还有人质,纷纷立住不敢跳水。赵贼见慑住这头,又押着西屏走向船尾,朝那船上喊话,“你们也不许近前!给我让出道来!”
刀锋向西屏脖子上紧了紧,西屏仰面避着,看见这赵贼胡子拉碴,嘴巴藏在胡须里颤个不住,眼色比她还惊惧。
也不知这姓赵的犯的什么案子,弄得这样腹背受敌。瞧这情形跑八成是跑不掉了,也是她倒霉,无端撞上这路倒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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