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无忧故意选了个离他远的地方坐。
墨司寒长腿交叠,眼里多了一份探究的意味。
男人低沉暗哑的声音传来:“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祝无忧脸上挂着一抹假笑,抿唇:“墨总指的是什么?”
“事实上,我根本无需征求你的意见。民法规定,自然人变更姓名,变更前实施的民事法律行为对其依然具有法律约束力。”墨司寒抿了一小口红酒,浑厚的上位者气息勃然绽放,“也就是说你我的婚姻关系依然有效。”
“看来你很喜欢讨论法律问题。”祝无忧的嘴角噙着一抹淡嘲。
墨司寒蹙眉,没有反驳。
两人有来有往,打得是心理战,也是口水战。
狗屁个规定!
祝无忧有预感两人以后会因为闹离婚一事不得不上法庭。
当初,两人好不容易离了婚,墨司寒又想发设法骗她回来复婚,这笔账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难算得很。
好在,墨司寒做的也不光彩,所以万一闹上法庭的话,法官怎么判谁也没把握。
祝无忧讥讽他:“照你这个意思,今晚我是不是该侍寝?”
祝无忧这是用自我贬低的方式来嘲笑他想法的可笑。
“侍寝”这两个字眼对现代女性来说就是侮辱,透着男权主义的迂腐味道。
但对习惯了掌控的男人来说,倒不反感,相反还能引起他们的某些遐想。
墨司寒嗓音清冽:“祝无忧,在你我的误会解释清楚之前,我不会对你怎么样。”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祝无忧反问他,“可是,我们之间有误会吗?”
她这是摆明了拒绝沟通,拒绝交流的意思。
两人明明应该是关系最为密切之人,竟走到了今天这个地步。
墨司寒的眼眸一压,浑身散发着难以亲近的冷漠气势,继续说道:“祝无忧,关于苏岚的问题,我想我们已经谈过了,没必要再浪费时间。”
祝无忧讥笑:“我有必要声明一下,你爱哪个女人,要和哪个女人媾和,我都没兴趣知道。就算你和苏岚当着我的面亲热,我的情绪也不会有任何波动。”
“我他妈就睡过你一个女人。”墨司寒脸色一变,忍不住怒吼,“祝无忧,你惹怒别人的本领倒是一如既往。”
他脾气向来不好,一点就着。这不,火气已经窜上来了。
“……”
祝无忧双唇紧闭,一言不发。
狗男人哪来的奇葩思想?精神出轨就不算出轨?
他像条鬣狗一样咬着她不放,不就是想在她身上重振男性雄风吗?
活该他有洁癖,活该他身体不健全,祝无忧第一次希望,他生来就是太监。
当然,这个恶毒的念头只因为她太生气了。
见她示弱不再犟嘴,墨司寒的寒冰渐渐褪去:“我可以答应你,以后不会和她再纠缠。”
祝无忧沉声:“这个话题没有意义。”
“那就换下一个。”墨司寒语气诚恳道,“爷爷的事情我向你道歉。”
一辈子不说对不起的人,今天却破天荒向她道歉,还真是活见久。
祝无忧眉头微蹙,开口说道:“事到如今说这个也没有意义。不过,说到爷爷,我的确有话要说。”
“说吧,”
祝无忧强调:“在爷爷去世那天,我得到了爷爷的批准,他赞成我们离婚。”
墨司寒又怒:“你是我老婆,我要不同意,天王老子来了也没有。”
祝无忧生气地站了起来:“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
祝无忧站起来就要走。
“难道你不想和我来谈谈孩子的事情?”墨司寒沉着冷静,嘴边上扬出一道好看的弧线。
祝无忧瞳孔一眯,停下了脚步,重新回到沙发上。
他就知道她会回来。
祝无忧盯着他的眼睛,动了动唇:“说了这么多废话,这回总算说到点子上了。说吧,你想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