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无忧怒极反笑：「你装了三四个月的好男人就是想让我重新爱上你，然后你再抛弃我是吗？」

「没错。可悲的是，在我扮演了三四个月好男人之后，我竟然发现自己爱上了你。」墨司寒自己也觉得无语。

祝无忧冷笑:「你爱我吗？我怎么一点都感觉不到？」

「在我原先的计划，我想编造孩子的死讯以此来打击你，但亲眼见了你的抑郁症越来越严重，我于心不忍。起火那晚，我跑进火海救你，是我已经失心于你的证明。」

墨司寒自嘲似地笑了一下：「可能是报应，在我发现你逃走之后，我发疯似的满世界去找你，直到你变成林千语回来。」

祝无忧的唇角淡淡地扯了一下：「我们终于不用再相互折磨了不好吗？」

「不好。」

祝无忧直言：「我不过是你的隐婚妻，我们俩的这场如同患了癌症晚期的婚姻，早就无可救药了。」

墨司寒抱着她，情绪激动道：「不。无忧，是我错了，错得离谱。我不该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你，我不该等到失去了才知道你的重要。我绕了好大好大的一个圈子，才发现我爱的人一直都是你。无忧，如果我现在乞求你的原谅会不会有点晚？但是我没办法，我无法忍受我今后的人生没有你，无法不去纠缠你。」

祝无忧心灰意冷：「回不去了，你不觉得我们已经回不去了吗？」

打了重重死结的绳子，还有办法解开吗？

「不，我们可以重头开始，只要再

给彼此一次机会？」墨司寒眼神炙热、真挚。

祝无忧眉目之间笼罩着几分憔悴，嘴角划出绝美的弧度：「你讲完了吗？那可以听听我讲吗？」

墨司寒颔首：「嗯。」

「墨司寒，你知道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什么时候吗？我记得那是一场我本不想参加的生日宴。那时的你那么耀眼，那么夺目，就如同天上星，是我这种人可望不可即的存在。那时的我，只能躲在角落里偷偷地看你。」祝无忧娓娓道来，就像是在讲述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

墨司寒薄唇紧抿:她说的这些，为何他一点印象也没有？

祝无忧继续说道：「那场生日宴，我被人栽赃偷富家千金的手链，所有人都在冷眼旁观，唯有你站了出来。」

墨司寒深幽的瞳孔泛着幽光，似乎能想起来确有其事，却想不起来她这个人。

那时的她又土又穷酸，的确入不了墨司寒的眼。

他想不起来她很正常。

「我从未想过我的人生轨迹有一天会与你重叠。我是被祝爷爷找回来的时候，才从翁无忧变成了祝无忧的。爷爷安排我嫁给你，我原本并不想答应，但我看了你的照片，知道那个人是你，我还是贪心了，答应了这门婚事。」

她越说，墨司寒的心里就越愧疚。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候，她真的就已经爱了他那么久。

一想起，他之前对她的所作所为，他就恨不得扇自己几个耳光。

「结婚那天，我们只是领了证，没有鲜花，没有婚纱，没有钻戒，甚至连亲友的祝福都没有。包括墨太太这个称呼，你不给，我也奢望不了。」

祝无忧说得很平静，眼底的凄凉却遮挡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