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再面无表情,一言不发,现在的他会生气,会发火,是个有血有肉,有情绪的正常人了。
他不再长发飘飘,胡子拉碴,他刮去了胡子,剪了头发,整个人看起来清爽多了。
颓废男剪掉长发的第一天,小甜馨托着下巴盯着他看了好久,嘴里还一个劲嚷嚷:「蔡叔黍,长大后我要嫁给你。」
确定他是蔡叔黍,而不是菜叔黍?
祝无忧可不愿意让她的贴心小棉袄找他那样的男人。
虽然他长得不赖,画画也好,但祝无忧总觉得他身上好像少了点什么。
哦,对了,认识这么久了,祝无忧好像还不知道他叫什么。
不知为何,今天,祝无忧突然想起来问他:「对了,老板,你真的姓蔡吗?」
祝无忧用一种过分怀疑的目光,来回在他身上打量。
颓废男慵懒地瞥了她一眼,漫不经心道:「这和你有关系吗?」
「……」
好吧,对于这样的答案祝无忧似乎早猜到了,所以并不感到意外。
虽然是自讨没趣,不过祝无忧并不打算就此放弃,继续向他提问题:「那我能问一下你以前是做什么的吗?我猜你是画家对吗??」
祝无忧之所以会这么想是因为颓废男的画画造诣的确很高。
平常,一幅平白无奇的画,他只需添上寥寥数笔,整幅画的意境就会不同。
所以,祝无忧会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
他虽然是画家,应该是位落魄的穷画家无疑了。
颓废男停下画笔,转过身,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你是对我感兴趣还是对我的过去感兴趣?」
「噗~」
正在喝水的祝无忧一口开口水差点喷出来。
咳咳咳!
这句话的直白程度足以让人想咳嗽。
祝无忧为了掩饰刚才尴尬,于是慌不择路:「这……两者有区别吗?」
「当然。」颓废男脸不红心不跳,「如果是前者,我要先考虑一下要不要告诉你。如果是后者,对不起,我没有泄露自己**的习惯。」
又是一句来自言语的一万点暴击。
祝无忧真的很后悔刚才为什么要问他这个得不偿失的问题。
他本就是奇怪的人,说出来的话自然也不在人的意料之中。
他身上存在一种随时蹦出来的不确定感,会莫名的让人不知所措。
就像刚才,他的回答就让她感到很惊慌。
「算了,当我没问。」
祝无忧转身去了厨房,决定暂时不和他待在同一个空间。
屋子里,那些看不见的流动空气似乎也变尴尬了。
祝无忧是个下定决心此生与情爱绝缘的人,这辈子她唯一不再需要的东西就是情爱。
关于这一点,她很确定。
所以当他问她是不是对他感兴趣时,祝无忧显然没做好心里准备。
……
晋城,夜幕渐沉。
墨司寒的豪车缓缓驶入了西山别墅大门。
墨司寒下车,走了进去。
可没走两步,他又停下了,眼前是没有光源,漆黑一片的别墅。
墨司寒的这处房产他很少来,今天他之所以来,也是心血来潮。
原本,西山别墅早被那场大火毁了。
可后来,墨司寒又命人原样修复了。
这里曾是他和祝无忧的婚房,有过很多和她有关的回忆。
墨司寒解开衬衫纽扣,迈步进去。
这里的所有东西和祝无忧在时一模一样。
墨司寒抬脚上楼,来到了祝无忧的房间。
这个房间,是他和她经常缠绵的地方,也是他们的女儿出生的地方。
这个房间,曾经发生过许多许多的事情。
只可惜,眼下是物是人非事事休。
墨司寒的眼中突然产生了一种错觉,仿佛看到了当年祝无忧生孩子的画面。
这难道就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吗?
祝无忧,你和孩子现在还好吗?
墨司寒心口的那道伤疤,仿佛又裂开了,一直在血流不止。
你是幽居在我心口的伤口,在你之后,其他人都会变成将就。
我用了最大的分贝嘶吼,不过是想让你听到那句:你-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