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苦笑了下。
武琰停下来。
一听她说那句话,就知道她跟戴观宴又闹了矛盾。
武琰走到她面前:“大小姐……”
黎笑眉抬手摇了摇:“我现在不想提戴观宴。”提了下精神,她站起来,“下班吧。”
她拿了车钥匙,但不想回家,开车胡乱在市里面兜车。
大概就是从今天起,她也变得不喜欢回到一览春江了。
好像看透的越多,就越觉得,她跟戴观宴其实是越来越远的。而不是她想的,时间与努力,会拉回距离。
她的那什么不干涉对方交友的协议,如今想来,只是中了戴观宴的圈套。
他还真是不遗余力的,在消除她对他的好感,感情。
这波逆向催离婚,也只有他想得出来了。
黎笑眉停下车,在车里看着马路对面的一家酒屋。
走了进去,点了一杯酒,看台上的人唱民谣。
身子轻轻晃着,听忧伤的曲调,好像自己也成了水边的扶柳,明明柳稍想跟着水波走,可根在那里,走不了。
她觉得,自己对戴观宴的感情就是那柳树根,其实是想抽离的,就是走不了。
是她下的决定不够吗?
不,是戴观宴,他总是在她决定不想理他的时候,又来撩拨几下。
他就是一手在她的心上划倒,一手往伤口上撒药粉,如此循环往复。
她又忍不住想,如果真离婚了,又会怎样?
一想到这,她自己就摇了摇头。
离得了吗?父亲是不会同意的,她也不能轻易的做下这个决定。
豪门的联姻,从来就不是两个人去一趟民政局,换个本子就能解决了的。
其实,这婚姻,也不是那么的痛苦,不是刀刀见血的大虐伤害,他就只是针扎似的捅了她几下而已……
黎笑眉努力找理由,让自己再有勇气,可以让自己坚持下去的理由。
那些训犬员,训大烈犬的时候,不也是被咬了几次,才跟狗建立了信任感吗?
黎笑眉支着脑袋,也不知是喝的酒多了,还是自己想得多了,脑子便开始昏沉起来。
“黎笑眉,你也在这里消遣?”一个男人在她旁边坐下,看到她面前的空酒杯,眉毛皱了皱,“喝这么多。”
“谭渊,怎么又看到你了。”黎笑眉对着他笑,“陆先生呢,被我吓跑了?不跟你做朋友了?”
谭渊看她的状态,一看就是喝醉了。
但醉鬼是不会承认自己喝醉的,黎笑眉为了证明自己,又喝了一杯。
“我以前,可是千杯不醉,跟我玩儿的那帮人,全部被我干趴下了,就我扛到了最后。我回家还能走直线。但是……”
“但是最近我喝酒少了……但那没关系,我底子厚……”
底子厚的人,话没说几句,就扑通一下趴桌上,睡了过去。
谭渊看得哭笑不得,继而继续盯着她看。
黎笑眉比较他所认识的那些漂亮女孩,真不算是什么大美女。但他是摄影师,就有看到她发光的眼睛。
就比如现在。
谭渊拿出手机,手指沾了酒,在镜头前点了几下,在酒吧气氛灯的加持下,拍了几张她睡着的照片。
照片里,女人恬然睡着,四周的灯荧光点点,她像是睡在星光里的小天鹅。
谭渊看着她那一截略微弯曲的脖子,还真是天鹅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