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戴观宴情绪不好,踢了一脚车子,转身就走。
章钰站在原地,茫然的看他往回走。
不去了吗?
这时候有其他车要进来,管理员让章钰赶紧把车挪走。
章钰仓促间再度上车,把车放回停车位。再下车时,看了眼撞瘪的车头,匆匆跟上去。
见戴观宴站在电梯口等着,身体斜倚靠着墙,脑袋也搭在了墙面上,以全部的力气在支撑着身体的站立。
“戴观宴,你还好吗?”
章钰忧心忡忡,将他搀扶进入电梯:“我还是送你去医院吧?”
心里不免埋怨黎笑眉。
那是个什么女人啊,不都说对他特别好吗?
可是,她看到的是她打他,不给他饭吃,连生病了也不闻不问,自己在外头跟别的男人风流。
章钰眼里划过怨怼,看戴观宴的眼神就更多了几分同情怜惜。
她扶着他回到房间。
戴观宴不肯去医院,她就只能给他物理降温。
好在这个方法有效。
章钰看着体温计,体温降下来了。她自己也累得快虚脱,趴在床边睡了过去。
后半夜再没有什么折腾的,到天亮时,她醒来,再摸了摸男人的额头,高烧已经完全退了。
她松了口气,意识到自己还在男人的房里,脸一红。
她竟然在这里睡了,而且就枕着他的床!
她应该现在就走的。
只是,看着那张安静又英俊的脸,脚下像是被胶黏住了……
窗外的天色一点点显亮,章钰才拎着包离开。
……
另一头,黎笑眉也在晨光中缓缓睁开眼。
她还在喜乐城的王府宅邸,静静的看着雕花八步床床顶,缓了好一会儿才有起身的力气。
武琰已经把董行长跟陆阳新送走,过来敲门,把早餐送了进来。
黎笑眉洗漱完,没有上妆,脸色肉眼可见的苍白。
这与她昨晚喝酒的宿醉无关。
喝了几口清淡的粥,就放下了勺子。
武琰看她病恹恹的,道:“我们现在就回市区,做个身体检查。”
黎笑眉摇了摇头,撑着桌面站了起来。“你陪我再去看看那块石墩子。”
武琰不知道她为什么想着去看石墩,但还是陪她下楼去看了。
还是那个花厅小院,梅花石桌上的碗碟已经全部撤了,干干净净的。黑漆漆的石头面,也不知道过了多少年月,透着沧桑古朴感,吸纳着太阳光线。
手指摸在上面,凉凉的。
黎笑眉抬头看了看悬在屋檐的太阳,明晃晃的刺眼。
按说这个季节,黑色石头被太阳晒一会儿就发热了。
可能晒的时间还不够吧。
她缓缓的蹲下来,在一张石凳上轻轻的抚摸,指尖既有盘过的油润感,又有石头本身的凹凸感。
这张石凳,与其余几张有些不同。
昨晚,她与谭渊在吃过晚餐后接着乘凉,然后就发现了这张凳子的与众不同。
只是在她仔细看时,不知怎么的就头疼欲裂,脑中闪过一些模糊的画面。
她看不清那是什么,只觉眼前红红绿绿的一片,疼得差点晕过去。
是谭渊扶着她去紧急就医,吃了点那中医配的止疼药,才勉强睡了过去。
只是一张石凳,她为什么会头疼?
黎笑眉想不明白,她也不清楚这是否与她上次磕碰到脑袋有关。
但隐约觉得,是没关系的。
此时,她再抚摸这张石凳,她竟然还有种想哭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