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笑眉抿了抿唇,可是事到如今,还有必要吗?
在她发呆的空挡,房间里又来了一个人。
司澈左手捧着一大束花,右手拎着一个巨大的果篮,夸张的不像话。
黎笑眉几乎都看不到他的脸,直到他把东西放下。
“大公主,你好啊。”司澈嬉皮笑脸的,看了眼谭渊,翘起唇角,“哟,谭总也来探病?”
谭渊指了指自己的那只果篮:“显而易见。”
司澈凑过去瞧了瞧:“没有我的大。”
“司少不但财大气粗,力气还大。”谭渊指了指司澈衣服上沾着的花粉,“嗯……挺好。”
他转头给黎笑眉打了声招呼,就先告辞了。
谭渊走后,黎笑眉脸上挂着的笑立即就落了下来。
司澈皮笑肉不笑,阴阳怪气道:“怎么,谭总一走就甩脸给我看,你这是对人家有意,对我无情?”
黎笑眉眼睛都没眨一下,指了指果篮底下,被他压着的纸巾盒。
司澈只得再拎起果篮,把压扁了的纸巾盒丢给她。
黎笑眉抽了张湿纸巾,擦拭手指上的果汁,慢慢悠悠道:“谭渊是我的财神爷,我自然要笑着对他。至于你……”
她扫了他一眼,满是嘲讽:“司少这么大尊佛爷,哪里肯纡尊降贵来给我探病。是托了某些人的请求吧?”
司澈扯了个笑:“不愧是夫妻,这都知道。”
黎笑眉抿着唇,擦手时越发用力,拽着指骨往外扯,都能看见掌骨末端拽出来的小窝窝。
自从上次,她把戴观宴骂走之后,戴观宴没再踏入这间病房。
说是夫妻,跟陌生人一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个寡妇。
黎笑眉勾了个冷笑:“戴驸马的面子可真大,连司少都能请来。说吧,他让你来干什么?谈离婚吗?”
“你跟他说,我答应了。”
司澈古怪的看了她一眼:“他可没跟我说这。他只是让我来看看。”
黎笑眉也看了看他:“看看?”
看她死了没?还是看她消气了没?
司澈微皱了下眉:“你们夫妻的事,我就只是个旁观者。东西带到,看也看了……黎笑眉,你应该不至于为了这点事儿,就跟他离了吧?”
后面半句话,仅代表他个人疑问。
虽然他一直都是看戏,但黎笑眉这个人,对戴驸马是真不错的。
司澈长期旁观,有时候也不免想到自己。将来若是结婚了,要娶的女人,是大路朝天,各自一边,还是黎笑眉这样,有情有义,不离不弃的。
那戴观宴一看就是个薄情寡义的,竟然被黎笑眉驯得生出了心,竟然羞愧得不敢来看她,这位大公主……以前还真小看了她。
“这点事儿……你知道是什么事儿吗?他跟你说过吗?”
黎笑眉的冷笑带着刺,让人不能直视。
司澈压了压眉梢:“行,你们夫妻的事儿,我不掺和,你们自己解决,我走了。”
出了病房,司澈大步流星,半道上看到漂亮医生跟他打招呼,他也不理睬,心里想着:就黎笑眉这么凶的,难怪男人看了要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