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文雄也会这么打他的小儿子吗?
她抿了下嘴唇:“因为……你把我带回了老家,还是因为我顶撞了他们,让他们不高兴了?”
她想来想去,似乎也只有这个原因。
他们没有在她还在戴家的时候,对戴观宴动手,而是等她走了以后。
这样想来,她似乎不该提前,单独离开。
可是,她一点儿也不后悔自己一个人走了。
“……如果说,他们是在惩罚我没有照顾你,让你住在饭店,这个理由你会高兴一点吗?”男人低着头,双手撑在膝盖上。
黎笑眉的视线越过他的肩颈,看到他手背鼓起来的青筋。
他在忍着伤口的疼痛,汗都出来了。
黎笑眉拿了块纱布,擦了擦他的汗,继续上药。
“你觉得可能吗?”她淡淡的说了一句,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这叫长痛不如短痛。
很快,药膏擦完了,用光了整整一支。
黎笑眉擦了擦手,莫聪送来了干净衣服,她叫他穿上。
戴观宴穿上宽松柔软的棉服,舒服了不少,轻轻的吐了口气。
“莫聪,去把护士请来,给他扎针吧。”黎笑眉吩咐了一声,走到病床边,将枕头放平了,回头看向戴观宴。
“你要趴着,还是侧躺?”
伤在后背,他只有这么两个选择。
戴观宴看她一眼,感觉她不是他老婆,是没有感情的扎针护士。
他趴在枕头上,看着护士缓缓的将针头推进他的静脉里。
黎笑眉从头到尾,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的那只手,没再看男人的脸。
“黎笑眉。”男人唤了她一声,即使是趴着,还要握住她的手。
黎笑眉想挣开,可他的手背上扎着针,她不能有太大的动作,就只能任由他握着。
一直等他累得睡过去了,她才掰开了他的手指。
抬头看了看挂了一半的点滴,她走到走廊休息。
莫聪还守着,问她要不要去买些宵夜。
黎笑眉回头看了眼病房里:“就买一些简单的,能吃的就行了。”
莫聪点头而去。
黎笑眉一个人坐在走廊的休息椅上,脑中很乱,想理出来个头绪都难。
她本来是在生气的,忽然就连生气的精力都没有,只能来照顾他了。
这大概就是,夫妻吵架到一半,忽然一方生病住院,你只能暂时放下愤懑怨怼,一颗心又转移到别的地方去了。
黎笑眉愤愤的对着门看,这才是那狗男人追出来的真正目的吧?
苦肉计,果然是苦肉计。
半夜,戴观宴疼醒,发现病房里只有莫聪一个人在。
“黎笑眉呢?”
莫聪过来检查了下点滴瓶,新换上去的,还有大半瓶没用完。
他道:“大小姐回去睡觉了,让我留在这里照顾先生。她还说,她的力气照顾不来一个大男人,再伤着伤口就不好了。”
莫聪几乎是原封不动的把黎笑眉的话说了一遍。
戴观宴坐了会儿,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眸光一片平静,只是看上去孤独,还有些可怜。
他抿了抿干裂的嘴唇,莫聪很有眼色的端了一杯水给他。
戴观宴不想喝水,想去的是洗手间。
他费劲的站起来,莫聪便很熟料的摘下上方悬挂的点滴瓶。
戴观宴看着高高拎瓶子的保镖:“你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