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观宴听着她的呼吸声，开口：“怎么不说话？”

“你给我打的电话，你自己不出声？”黎笑眉淡漠的声音传过来。

戴观宴：“在哪儿？”

“那么，你在哪儿？”

“我在横山，他们说你去了外地出差。怎么没有跟我说？”

黎笑眉握着手机，电视里是搞笑的综艺，可她的脸上全是冷笑：“你出去的时候，有跟我说吗？你自己算算，我找了司澈几次，才从他的嘴里知道你的下落？”

戴观宴被问住了，同时也感觉到了黎笑眉的情绪。他沉默了一会儿：“好端端的怎么发了脾气。那些专家没理你，找我撒气了？”

黎笑眉咬着唇，忍住痛骂他一顿的冲动。她告诉自己，捉奸要在床，她之前没有堵住他们，要等下一次。

戴观宴听着又没了声音，道：“在哪儿，我过来陪你。”

黎笑眉现在听到这话，不是感动，是觉得可笑。

“不用，我这边有莫聪。”

“你怀着身孕，一个人在外面跑，我怎么放心？”

黎笑眉笑得越加讽刺，笑着笑着，眼泪落下来。

他还知道她怀着身孕？

她当时把消息第一时间告诉他，就是希望他把全部的注意力放在她这里。

可有用吗？

他不照样在她的眼皮子底下撒谎，三天两头的开几个小时车去见别的女人？

说到底，只是不爱罢了。

黎笑眉长吸一口气，道：“真的不用了，你也挺忙的。反正没几天我就回来了。正好，我不在，你找司澈他们玩也没人烦你。”

“我有点困了，挂了。”

戴观宴听着那一头的嘟嘟声，气儿也不怎么顺。

黎笑眉虽然没有说什么，可他感觉得到她有事。

她若是开心，即使出差，也是会跟他聊很久，说她吃了当地的什么美食，吐槽客户方的一些事情。而不是现在这样，三分钟不到就结束了通话。

……

“戴蜀黍，你怎么又在发呆啊。我们这样不好玩，我过来找你吧？”

视频那一端，吉米摆弄着他的变形金刚，让戴观宴给他远程指导，只是戴观宴长时间的发呆，让他难以拼凑出来一个完整的擎天柱。

乔子珺看了眼戴观宴，对吉米说了几句，小男孩便抱着玩具去了房间里。乔子珺拿起了平板电脑，盘腿坐在沙发上：“观宴，你怎么了？这几天总是魂不守舍的。”

戴观宴回过神：“没什么。”

“你有没有事，我还能看不出来吗？”乔子珺端看了他一会儿，“为情所困？”

戴观宴眼一抬，乔子珺漾开笑：“看你这个反应，我就知道我猜对了。是你太太吧？”

戴观宴没有承认，他关了视频通话。

乔子珺敲了敲平板电脑的边缘，扯了抹笑，将电脑放在一边。

……

过了两天，黎笑眉出院了。

虽已经是四月底，天气渐暖，黎笑眉还是穿了厚毛衣，显得与周围健康人群格格不入，看着就身体不大好的样子。

她坐在大厅的椅子上等候莫聪把车开过来。

一个戴着渔夫帽的小男孩爬上椅子，坐在她旁边，手里抓着一个玩具。

“小姐姐，你是来干嘛的？”男孩瞥了眼黎笑眉。

黎笑眉瞧着男孩，觉得他有点眼熟，像是在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