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大喜大悲,只有「两讫」二字。
童叶欣却为这两个字,回味琢磨了很久。
仿佛一场百转千回的大戏落幕,曲终之后的余音还在,而人都已散场。
好像买票的人认真看戏,表演的人认真表演,结束后就是两讫。:
可是,又觉得不该是这样。
童叶欣喉咙微微滚动,不知为何,眼睛里竟然浮出泪花:「可是笑笑,人跟人之间,又不是欠债还钱,哪有那么容易分得清楚的。你们……」
你们之间还有两个孩子。
黎笑眉知道她想说什么,眉毛也皱了皱:「这个,我是有点困扰。等我想清楚再说吧。」
隔壁桌有人在吃蟹黄小笼包,嫌蟹黄不够分量,又从别的店叫来新鲜大闸蟹。酸醋与大螃蟹的味道飘过来,馋得黎笑眉频频看过去,很是后悔吃了那么多柿饼。
哎,算了,明天再吃。
她看了眼还在纠结的童叶欣:「童小姐,你饿了吗?我们要不要找个地方吃晚饭?喜乐城哪家餐馆最好吃?」
童叶欣看她这幅没心没肺的样子,不知是羡慕还是觉得她的戏叫没事。
「你吃了这么多,还能吃得下?」
黎笑眉摸了摸肚子,只是不觉得饿而已。「那晚点吃宵夜吧。」也不是不可以将晚餐往后挪一挪。
童叶欣笑了下,再没说什么。
逛了夜市,之后吃了宵夜,再各自回房间休息。
童叶欣打开手机,一看,多条信息,其中居然有从来不屑与她说话的戴观宴。
他问:听说,你跟她去了喜乐城?
这狗男人,平时很会装酷,这是多沉不住气,才放下身段来问她。
童叶欣冷笑了一声,但一想起黎笑眉那风淡云轻,重拿轻放的态度,忽然有些不忍心了。
怎么说,戴观宴也是痴守了黎笑眉六年。这些年,更多的女人前赴后继,可他再也没有对谁多看一眼。辗转在各个城市,只为找到她。
曾经最浪的浪子,成了最痴情的。
但那个人,已经将他忘得一干二净。
童叶欣想了想,给他回了一条消息:她说,武琰每年秋天,都买个她吃福临楼的柿饼。
戴观宴看着信息,每一个字他都认识,可是怎么这么戳人眼睛呢?
他很久没喝酒,从储藏室找出来一瓶五粮液,拎着酒杯到房间,对着黎笑眉的那张巨幅照片,一边喝一边苦笑。
她知道了全部,果然,更对他不屑一顾了。
司澈总说,黎笑眉如果知道了过去,可能会勾起几分余情。
但他不懂他的恐惧。
他最清楚自己当初对她做过的事。
结婚那么些年,他送过她多少东西?
生日礼物?结婚纪念?
没有,为了表达对婚姻的不满,他什么都没送过,那么春夏秋冬各个节气的什么礼,又怎么会放在心上。
倒是她逢年过节,春夏秋冬换季添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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