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秋离开了帝都,这是谢商的意思。
春分那天,翟文瑾女士邀请温长龄去苏家吃饭。翟女士根本不过什么春分,就是想见温长龄了。翟女士把爱屋及乌贯彻得很彻底,隔三差五地给温长龄送珠宝,一副要星星月亮都给摘的架势。
温长龄发现苏家也有一棵香椿树,树干很高很粗,从二楼的窗户徒手可以够到树上的嫩芽。
翟女士在家里养了鸡,说养大了给温长龄炖汤喝。刚刚翟女士让苏南枝带温长龄去院子里看她养的小鸡,路过香椿树时,温长龄想到了香椿炒蛋,停下来看树。
“长嫩芽了,可以吃了。”
苏南枝又做了新的美甲,一如既往的好看:“你喜欢吃?”
“嗯。”
谢商应该喜欢,他都种香椿了。
“你口味跟我像。”苏南枝最近新接了角色,需要增肥,丰腴了几分,气色很好,是岁月都不忍心败的美人,“谢商就好挑,他都不吃香椿。”
那为什么要种呢?
苏南枝告诉温长龄:“这棵树是谢商出生那年他外婆种的,老人家迷信,说寓意好,能长寿。”
这样啊。
温长龄看完小鸡回来,站在二楼的窗户,把手伸到外面,垫起脚去摘香椿。
腰被搂住,谢商将她往后面抱了:“站后面点,别摔下去了。”
香椿没采到,温长龄只抓到了一把三月暖暖的太阳。
“谢商,你好迷信。”
谢商没听明白:“嗯?”
翟女士给谢商种了一棵香椿,现在谢商给温长龄也种了一棵,祖孙两个都迷信。温长龄踩着窗户前的树影,伸手抱着谢商。
“你妈妈和梁先生什么时候领的证?”她换了话题。
“年前。”
温长龄听到厨房的阿姨叫梁述川姑爷。
这位阿姨是前阵子新请的,苏家没什么规矩,很随意,但阿姨是个电视迷,一口一个姑爷少爷小姐的,很沉迷电视角色。
“没办酒吗?”
“苏女士懒得办。”这几天温度高,温长龄穿得薄,谢商单只手能搂住她整个腰,弄得他不太敢用力,“年前暴雪期间出了两天太阳,苏女士看天气不错,就问梁述川要不要拍证件照,都没说是去拍结婚照,梁述川就跟苏女士去了。”
在谢商看来,梁述川太好拐了。
他客观冷静地评价苏南枝女士的求婚:“太随意,一点都不浪漫。”
“那他们已经结婚了,我还叫梁先生合适吗?”温长龄现在叫苏北禾都是直接叫舅舅,翟女士说这样不生分。
“我也这么叫。”谢商刚刚在给翟文瑾抄书,手指上沾到了些许墨,黑色衬白色,反而将手指显得更干净,手背有筋脉,男士的手力量感很足,轻轻揽着女孩的腰,手指骨节长,一只手几乎遮住了整个腰线。谢商笑,眼里如有星辰,“你也可以叫他苏先生,冠妻姓我想他应该会很乐意。”
反正他自己是不会反对。
说起苏南枝夫妇,温长龄很感兴趣:“我看网上说,他们是青梅竹马。”
“算是青梅竹马,苏女士十八岁那年去梁家学琵琶,我外婆说她琵琶只学了个半吊子,还把老师最器重的小儿子拐出了师门,带进了演艺圈。”还有件事,谢商说,“苏女士结婚时,婚纱裙摆是梁述川拎的。”
温长龄忍不住想象,少年跟在深爱的女孩后面,看她嫁人生子,画面有点悲伤,好在结局是好的。
“今天天气不错。”温长龄感触上头,突然说,“星星,要不要去拍证件照?”
谢商愣住。
没立刻得到答复,温长龄不确定了:“是不是太随意了?”
谢商抱紧她,眼角微微热了:“没有,很浪漫。”
阳光照在香椿的芽上,扇子状的影子映在地上,被放大了,刚好洒在女孩的影子旁,像散开的头纱。
无数春光这一刻都朝他们倾斜。
***正文完***
正文结束了,这个故事是中篇,谢谢每一位一直陪我的宝贝。
还有一些番外,番外更新的话可能时间不固定,有可能存完一个更一个。你们最想看谁的番外,可以告诉我,但我不一定写,我也有想写的,还没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