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耳闻目染几年下来,我都会看风水了,三爷恐怕也是,道行不一定比他们低。想治这疯病,还是得指望朝廷,燕歌去京城走动……”
“干啥啥不行的货色,指望他作甚?”
宋福见此,打住了话语,摇头一叹,心里明白三爷听到燕歌就来气的缘由。
燕歌得过疯病,熬了几个月慢慢好了,按照往年例子来看,能熬过来的都不会再得疯病。
燕家这么大的家业,要交给后人,肯定得选个稳妥的,免得上位没两年家主疯了,群龙无首拖垮整个燕家;这个人选,目前来说只有一个燕歌。
但燕歌是庶子出身,小时候根本没往这方面培养,学了点武艺就自己去城里谋了个捕头的差事。
被重视起来后,燕歌本来还听话,但生母病倒后,就谁说都不管用了,不帮着打理摇摇欲坠的家业,整天在外面瞎转,寻找治病的法子。
燕三戒怕把这唯一保险点的儿子逼出事儿,连重话都不敢说,心里面能没点意见?
门外风雪很大,饶是有点功夫底子,站久了也受不住。
宋福知道燕三戒已经给京城的王国公送了书信,拖人家请正儿八经的仙师过来,说是今天到,但看情况今天是来不了,就开口道:
“三爷,进去说吧,你身体再垮了,家里可就真没拿注意的了。”
“再等等……你那边是不是个人?”
“嗯?……好像还真是个人……”
宋福随着燕三戒所指的方向眺望,却见远山之上,有一个黑点过了山脊,从蜿蜒山道上走了下来,隔着风雪看不清晰,但大略能看出穿的是长袍。
两人见此,快步下了台阶,举目眺望,安静等待。
来人显然有点真本事,距离尚有两里,但只觉一转眼的功夫,人影就来到了燕家庄内。
燕三戒抬眼细看,却见来人身着一袭青色道袍,拂尘靠在手腕上,头竖子午冠,头发花白,但皮肤红润无半点褶皱,眼睛炯炯有神,似是含着两道精光。
两人瞧见此景,就知道来的是真高人;先不说仙风道骨的气势,光是冰天雪地穿一身单衣,就能看出这道行非同一般。
燕三戒面色郑重,上前拱手行了个江湖礼:
“仙长可是玉峰崖的云道长?”
身着道袍的男子走到朱漆大门前,态度随和:
“小道不姓云,只是常年在玉峰山潜修,那边云豹比较多,道友给了个‘云豹道人’的诨号,燕三爷在彩衣国名望不小,直接叫我云豹道人即可。”
“唉,当不起‘三爷’之称。王国公信上说,云道长道法高深,擅除鬼驱邪之术,和我朝天子都同台论过道,在下能把道长请来,已经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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