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莹莹姐留着自己用吧,我年纪太小,攀升速度太快,阅历跟不上,说起来也不是好事儿。”
“我倒是想自己用,但这枚魂珠,只能用在玉阶初、中期,再高的话,神魂已经趋于圆满,用着就只是锦上添花了。”
崔莹莹说到这里,望向左凌泉,语重心长道:
“你也别觉得境界高、修行快,是一种大好事儿,值得和亲朋好友互相谦让。境界高确实是好事,但到了九洲之巅,道行反而成了一种没法卸下的担子。”
崔莹莹把魂珠放在桌上,目光望向了墙上的画像:
“天塌了,都是高个子顶着,你到了那个位置,就没法独善其身。就拿我和玉堂来说吧,我比玉堂只差了一线,对于芸芸众生来说,区别其实不大,都是山巅老祖,但我和她的境遇天差地别。
“我自位列尊主之日起,就没操过一天心,整日醉生梦死、游戏人间,享尽了人世间能享受到的一切清福,到现在肩膀上也没什么压力重担。
“上官玉堂则不然,她站在山巅之上,说是位列十仙君、受万灵膜拜,但肩膀上扛着‘正道’的担子,你可见过她清闲哪怕一天?
“境界高到一定地步,人都会变得谨小慎微,不敢松懈哪怕一刻钟;因为整个天地的走向,都掌控在他们手中,稍有松懈,就是拉着整个族群陷入万劫不复之境。
“我站在二线,哪怕有朝一日,想撂挑子当一只闲云野鹤,世上没有任何人会怪我。而上官玉堂则不行,天若塌她若不抗,那她就是千夫所指的罪人;她站在九洲之巅,就必须扛起这份责任。”
崔莹莹说到这里,望向左凌泉,又道:
“你和上官玉堂性子差不多,道行、境界对你们来说,只是守护心中之道的工具,道行越高,肩膀上的担子自然就越重;不出意外,千百年之后,你也会和上官玉堂一样,坐在一个远离尘世的宫殿里守望苍生,直到找到接班人寿终正寝的那天,才敢真正松上一口气。”
左凌泉轻轻笑了下:“只要身边人都在身边,身处何处,对我来说都没区别。”
崔莹莹轻轻哼了声,继续道:
“所以说,这颗魂珠也好,玉堂的剑也罢,都不是给你的机缘,而是你将来扛起重担的基石,你把这些让给身边人,算是推卸责任。
“我师尊那辈人,当年给玉堂机缘,玉堂从来不会推辞,因为她知道把机缘给她的目的,也不负众望坚守至今,没有辜负先辈给的每一样东西。”
左凌泉见此也没有多说,把魂珠收了起来。
崔莹莹微微点头,可能是以长辈姿态说教,心里有点飘飘然,还来了句:
“孺子可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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