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李闯王似乎还要反驳,甘二舅连忙道:“新姑爷,俺只知道,旧年里黄巾蛾贼到处杀人,到处放火,当朝皇上命各路将军镇压,可唯独这皇莆老将军是百战百胜,不到一年时间就转战南北几千里,前面冀州皇上也派了几任将军,可都没办法打赢,这皇莆老将军一来,才几个月就把这蛾贼平乱了。”
“你不知道啊,甘二舅,那皇莆狗贼在下曲阳,可是不分青红皂白,不管男女老幼,屠了全城的人啊,还在哪里随便掩土就埋,搞了个劳什子京观,你知道京观里埋了多少人吗?”李闯王接过甘二舅的话,恨声道:“那可是十六万多活生生的性命啊,十六万多啊!”
”新姑爷,这事俺也听说了,可这黄巾蛾贼也太恶了啊,杀人放火不说,他们强拉壮丁,抢人妻女,稍有不顺就当场杀人全家,完全是群强盗流氓啊!况且这双方交战,刀枪无眼,死伤自然在所难免。再说就算官兵不来,让黄巾蛾贼继续下去,冀州的父老那里会有好日子过啊!自古以来,这皇天后土的,何处不是皇土,那里不要王法啊!“
“新姑爷,这事啊,朝廷早有定论,说皇莆老将军平乱有功啊!“甘二舅见李闯王说的凄惨,也迟疑了下,生怕李闯王想歪,连忙诚心实意地接着又道:”这几个月就平了乱,朝廷便封皇莆老将军为左车骑将军,又让他领冀州牧,还晋封他为槐里侯,可是你知道吗,皇莆老将军打了胜仗,本可回京师享清福的,但他老人家见冀州大战后损失惨重,民不聊生,多次写了血书,一次次地奏请皇上,皇上见皇莆老将军如此决心,这才免了冀州今年的赋税,拨发了春耕种子啊,这样冀州的父老才有条活路啊,冀州的父老感恩他老人家,所以这才编了这童谣来称赞他哩!”
“哼,不过是沽名钓誉之辈罢了!”李闯王见甘二舅说的动情又实在,也觉得有点道理,但那京观和胥小牛一直在脑海里,心里便总是觉得不忿,总觉得这皇莆嵩不是沽名钓誉之徒,就是十恶不赦之辈。
直到最后面,听到甘二舅说皇莆嵩血书奏请,免了冀州的赋税,拨了春根种子,又隐隐觉得自己是不是错怪了皇莆嵩,这眼见耳听的,总归是一时半会弄不明白虚实,但看到这里居然还编出了童谣,四处传唱,心里倒认为应该是皇莆嵩做作的成分更多。
“好啦,新姑爷,皇莆老将军的事,俺就知道这些!”甘二舅看到张家的车队慢慢过来了,便提出马鞭站了起来:“俺觉得这些事都不关咱们的事,俺只管谁对俺好,俺就帮谁。”
“哈哈,甘二舅,你这话倒在理,这叫话糙理不糙啊!”李闯王单手撑地,一使劲,便潇潇洒洒地站了起来。
甘二舅把手指环了环,嘬在嘴里,一个响亮的唿哨响起,那自行觅食的大黄马和大白马就立刻得儿得儿地就跑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