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蕴成亲的时候镇北侯没有来,因为军务不能离开边关。
冯蕴为难:“母妃好意儿媳心领了,但父亲奉命戎边,无召不得回朝,私自回来是大罪,母妃若是非要他们回来,这事儿还得请示陛下。”
冷贵妃皱眉:“那让你兄长回来?”
冯蕴看着冷贵妃,淡淡敛眸:“母妃可是忘了,我那兄长三年前已经战死沙场了。”
冷贵妃:“......”
冯蕴低头:“母妃若无别的事情,儿媳先告退了。”
等冯蕴走出去了,冷贵妃才反应过来,气得一拍桌案,没看出来,这冯蕴竟然是个油盐不进的。
虽然明王娶了冯蕴,可冯家的兵权明王一点儿都没沾边儿,如今太子都把夏帝圈禁一次了,明王若是再没有动作,恐怕这天下就真得落太子手里了。
冷贵妃着急给儿子打算,可这冯蕴根本不上道,身为妻子,就该为丈夫分忧,用娘家的势力成为丈夫的助力才是,可这冯蕴成亲之后就明哲保身,什么都不沾边儿,简直冷血无情。
当初冷贵妃就是看中了冯家的势力才选冯蕴为明王妃,而今看来,她真是瞎了眼了。
御书房里,除了八皇子没来,其它五位皇子依次站好,夏帝却没在这里,他去召见臣子了,之前太子关着他,什么都不让他知道,他现在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他被关这段时间太子搞了些什么。
听完之后只剩怒骂:“胡来、荒唐,简直就是乱来。”
骂完了,立刻去见太子,看到太子就要开骂,但还没骂出来,突然捂着心口就倒下去了。
这下人也骂不成了,倒是弄得大家兵荒马乱的。
太医一番诊治,夏帝终于醒来,不过睁眼却只看这里坐着太子,顿时就慌了,他可不想被太子再次圈禁。
太子闭眼假寐,缓缓睁开眼:“父皇还是别太激动,再晕过去,太医都得被吓死了。”
夏帝哪儿能不怒:“逆子!”
“是,儿臣是逆子,儿臣也知道父皇在想什么,可父皇,儿臣若真有叛逆之心,早就可以夺了皇位,又怎么会留着你的性命?便是福王都敢谋反,父皇以为儿臣没那胆子?”
夏帝瞪着太子:“你不过是想要个好名声,好掩饰你的狼子野心。”
太子嗤笑:“狼子野心?父皇是不是忘了,几年前,明王在这盛京里以太子的尊荣自居,儿臣还在无相山里生死挣扎,福王被您宠得无法无天,禹王犯错失手杀人,你送他去西北,还让他舅舅护着,那儿臣呢?儿臣可是太子,却没享过几天太子的尊荣,甚至还得每日在生死边缘挣扎。”
“儿臣不求您怜悯,但儿臣是太子,这天下的储君,儿臣就算要这帝位也是理所当然,您这身体已经经不起折腾了,儿臣替您接下这担子,让你颐养天年,您还有什么不满?”
夏帝显然感觉不到太子的好,只有愤怒加剧,太子看到了,却毫不畏惧:“儿臣杀的人不少,并不怕背上什么千古骂名,儿臣夺权,是因为您先要杀我,儿臣不杀您,是因为在儿臣曾经最无助的时候,您是唯一一个不想杀我,还能记住我的人。”
太子站起身:“父皇,人心都是肉长的,你扪心自问,儿臣归来至今,可有做过什么伤害你的事情?”
“不过这对您来说已经不重要了...您只想着皇权,可您这身体如何能操劳?您想废了儿臣,那让谁成为太子,野心勃勃的禹王、还是难当大任的明王,他们扛得起这江山朝堂吗?对了,还有五弟和七弟倒是不错,但是他们站出来,能站得住吗?”
“儿臣修佛多年,绝不会做出弑父的事情,但是父皇若是非要看着您的儿子一个一个死在您的面前,儿臣定当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