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兄弟二人虽然聚少离多,但这感情却十分深厚,父亲也不会做出这样有悖常理之事,你可不能听信这些人的胡言。”温亦辉说得情真意切,说到激动之处还可听见温亦儒的骨头发出咔咔的响声。
温亦儒只觉得肩膀钻心似的疼,挣了几次才终于挣脱,疼痛让他再也装下去了,恨恨道:“大哥你这些废话不用多说,我只告诉你这些人是候府府兵,你放人就是。”
温亦辉道:“不行,这话是一定要说清楚的。否则到了父亲面前,我也不好交代呀,要不你看这样吧,我们把这些府兵带到衙门里头去,请那些县令啊太守啊给我们好好审一审,问一问,他们到底是府兵还是暴民,是府兵,为何穿的衣着褴褛还要伪装成强盗,还做出包围庄子之事,还是二弟干脆一些,告诉我这些府兵究竟是来干什么的呢?”
温亦儒怔了一下,心中开始盘算起来,他当然不可能让这些人去见什么官,否则温家这些家丑还不宣扬得天下皆知,当然,他更不可能直接对温亦辉说,父亲派这些府兵是来抓你的女儿和儿子的,虽然事情是这么个事,但现在毕竟还没到要撕破脸的程度。
温亦儒平复了一下心绪,望着亦辉问道:“大哥你直说吧,究竟怎么样才可放人?”
温亦辉想了一下道:“前几日婉儿对我说,她养了这些人几个月花费了不少银子。如要放人,我也不好驳了你的面子,每个人就收二百两银子吧。”
温亦儒气的笑出声来:“二百两银子一个人,一百个人就是二万喽,你们父女俩怎么不去抢?”
文亦辉翻了个白眼儿,心道,我们这不正是正在抢吗!
温亦儒突然觉得自己不该来这一回。边关之地本就是温亦辉的地盘,而且他又是长兄,没有父亲的压制,他注定是斗不过他的。
这些府兵的家人已经找上了侯府,而且兵部那里也问了几次,再不赶紧把这些人弄回去是会出大事的。再加上现在理亏,被人捏着把柄,他除了认命还有什么办法。
温亦儒最后只得咬了咬牙,从怀中拿出几张银票数出四张给了温亦辉。
看着手中剩下的几张银票,温亦儒顿觉十分肉疼,这几张也是剩一不下来的,这些府兵个个面黄肌瘦,衣衫褴褛,他可不能就这样把人带回去,否则还不成了京城的笑话,少不了要先把给他们置办一身像样的衣服,还有再弄几匹马,还有这一路上的吃喝,唉,早知如此,当初弄这些事作什么。
温亦辉笑呵呵收起银票,让刘管理带着温亦儒去领人,温亦儒一句话都不想说,直接甩袖子走了。
温亦辉看着温亦儒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见温婉儿来到身边,把怀中银票拿出来交了过去,不经意地道:“看来我是要少了,如果要价一人五百,说不定能把他怀里的银票都弄过来。”
温婉儿看着手中的银票笑眯了眼,再听见温亦辉的话,眼睛又亮了几分。
午夜子时,月高风清。客栈里的人都睡进入了梦乡。温亦儒带着终于脱离苦海并未走远,而是在附近的小县城找了家客栈休息。
客栈里鼾声彼此起彼伏,一个敏捷的身影悄悄摸进了客栈里头,径直来到了温亦儒的房间,温亦儒却并未睡熟,白天受了一肚子气,还搭出去两万两银子,他怎么可能睡得着觉。
他只觉得眼前一个黑影晃过,然后后脑被重重一击,整个人就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一声怒吼响彻了整间客栈。醒过来温亦儒头上肿了一个包,浑身光溜溜的躺在地上,而他头上的簪子、包裹、衣物统统都不见了。
跟着来的管事想报官,最后被那些府兵劝住了,这种情况最好赶紧走,否则弄不好是会被抓回去做苦力的。管事说温大将军不敢这样对温二爷,府兵们呵呵哒,温大将军不可怕,可怕的是温小姐,她什么事不敢做啊,见到过被揍成猪头的胡太守吗,听说现在他的鼻子还是歪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