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辞无奈地笑了笑,怎么觉得孟青晏和老侯爷接触久了,也学到了老侯爷的玩世不恭了呢?
孟青晏温和地说道:“大家都坐吧,今日是我这老头子打扰了你们的酒兴。”
白至伦连忙说道:“老大人折煞我等了,今日能得见老大人,是我等三生有幸。”
孟青晏看着白至伦,顿了顿才道:“我记得你,你是星辞的好朋友,她出事的时候你特意赶到上京为她求情。”顿了顿,他温和地说道:“星辞有你这样的朋友,也是她的幸运,我替她谢谢你了。”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用羡慕的目光看向白至伦。
能让孟青晏记住,这可是天大的荣幸了。
白至伦连忙说道:“我视大人为知己,所谓士为知己者死,我心中钦佩大人,她受了冤屈,我自然要为她奔走求情。”
孟青晏冲着他笑了笑,然后说道:“我知道这次河东水灾能够顺利度过,都是你们这些世家大族慷慨解囊。”顿了顿,他神色严肃道:“这才是我士族风范,要记住,覆巢之下无完卵,民安才能国安!”
众人齐声应道:“谨遵老大人教诲。”
孟青晏的到来可以说让这些士族彻底心服口服,哪怕是有些不怎么甘愿出银子的士族,这下也没了任何怨气。
这就是孟青晏的魅力,这个为大启奉献了一生的老人,他所作的每件事都被百姓记在心里。可能许多人都没见过他,但依旧打心底去钦佩敬仰他。
孟青晏一到,这些士族更加配合了,出钱出力绝无怨言。
孟星辞又感动又愧疚,送走了宾客之后,她扶着孟青晏会房休息。
“祖父,让您这么大年纪还为我谋划奔波,我真是不孝。”孟星辞愧疚道。
哪就会那么巧呢?就刚刚好在她宴请士族时孟青晏就到了?不过是早就打探好然后算好时间到的,因为如此一来才会显得水到渠成。
以孟青晏的身份,自然不能去请这些士族吃饭,只有‘恰好’碰到,才显得自然不刻意。今天孟青晏一番话说出来,这些士族诚惶诚恐又心怀感激,就算对孟星辞半强迫他们出银子有怨怼,现在也无话可说了。
孟青晏这都是为了保护她。
孟青晏都六十多岁的人了,先是从云州到上京,然后又从上京到河东,他的身体怎么受得住?
孟青晏靠在床榻上,淡淡笑道:“你是为了大启的百姓啊,这些流民都是大启的子民,你为了他们奔波周旋,承受了那么多的压力,我也是大启的子民啊,我也感激你。”
孟星辞眼睛一红:“祖父。”
孟青晏温和慈爱地望着她:“自从知道你的性别之后,祖父没有一次想过你若是男子该多好,你做得很好,很好。”他摸了摸她的头:“星辞,去做你想做的事,祖父以你为傲。”
孟星辞重重地点了点头。
一转眼,半年过去了。
现在的河东已经大不一样了,这里重新修建了屋舍、幼吾院、医馆、书院,这里和别的地方最不同的是,书院是招收女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