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星辞从幼吾院出发,花轿河东新修建好的村落,最后回到孟府。
如今孟府便当作他们的婚房,叶洵现在只盼着早日成亲,根本不在意被说成是入赘。
整个河东都沉浸在喜气洋洋之中,天灾的阴霾终于散去。
这一日,孟星辞在屋内写奏折,将河东如今的境况悉数写了进去。
正写到一半,有人来敲门,孟星辞头也不抬地应了一句,白至伦从门外走进来。
孟星辞看到白至伦笑着招呼道:「你来了,先坐一会,我还有一点东西……」
「大人。
」白至伦温声地打断了她的话。
孟星辞狐疑地看着他,白至伦道:「我这次来是来要债的,大人可还记得曾说过欠我一个人情?」
白至伦帮忙游说士族捐银子,当时孟星辞说她欠白至伦一个人情。
孟星辞点了点头:「确有此事。」
白至伦微微一笑,然后说道:「我今日便来找大人讨这个人情。」顿了顿,他看向孟星辞说道:「我想请大人随我出去走走。」
孟星辞愣了愣,「这就是你要讨的人情?」她笑着摇头:「至伦若是想邀我出游大可直说便是,不用用上这个人情。」
白至伦却正色道:「不,这就是我想让大人还的人情。」
白至伦都这样说了,孟星辞也不好拒绝,她点了点头:「何时?」
白至伦道:「就现在。」
孟星辞豪爽地合上了写了一半的折子,当即站起身说道:「那便走吧。」
白至伦顿时笑了起来,相貌妖冶俊美,连孟星辞都是一呆。
她算是明白了,难怪当初那位盛小姐一看到他便芳心暗许,这副好相貌当真是有迷惑人心的作用。
两人走出孟府,也没有坐马车。天气还很冷,不过街道上依旧喜气洋洋。
白至伦看着身侧的孟星辞说道:「这些都是因为大人,因为大人决定在河东出嫁,大家都很高兴。」
孟星辞轻声说道:「其实我并没有做什么,却得了这么多人的喜爱,我才是该惶恐的。」
白至伦说道:「不,你做了很多,我能理解他们,因为我也是一样。」
孟星辞怔了怔,抬起头看向白至伦。
白至伦却是看向了她的身后,「大人可还记得这里?」
孟星辞转过头就看到一家医馆,她是有过目不忘的天赋的,她看了一眼那医馆便想起来。
当初白至伦挨了板子就是被送到这家医馆的。
孟星辞有些尴尬,因为当初就是她下令打他的板子的。
白至伦却很感慨:「那个时候,你走进来,问我要不要与我合作。我那个看着你就想,你也没比我大多少,却已经是大启最年轻的探花郎,人与人之间的差距还真大。」顿了顿,他笑着看向了孟星辞说道:「大人可能不知,就因大人曾亲临过这家医馆,这家医馆以此为傲,连生意都比别处好上许多呢。」
孟星辞眼神里也透露了几分怀念,「那个时候我刚在绥远县立了大功,实不相瞒,我那时也确实十分骄傲飘忽,总想着这世间没有我做不到的事。」顿了顿,她语气沉沉:「后来灵欢为了救我而受伤,我才醒悟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