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这么说,可她一摸到王霖琅的手时,心里便有些暗暗的诧异。她虽不通医术,可自小是祖母教养的,老人家唠唠叨叨的话多,她也顺着听了不少来,知道的常识就比别人要多一些。
这大殿里明明生了好几个火盆,可偏生王霖琅的双手摸上去冷冰冰的,分明是气血不足、不能充盈四肢之象。
这样的女子多半宫寒难以受孕,便是受孕也需要些时间。她们入宫的时日尚短,王霖琅侍寝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怎么可能怀孕?
特别是怀孕的女子,身上带着胎儿的阳气,热气应该足得很才对,不该是这般冰凉冰凉的。
那日救两位殿下的时候,她并没有下水,只不过是脱了件披风,又累着了些,按理说对腹中的胎儿也会有些影响。可御医来诊的时候,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再者,这女子十月怀胎,总该是葵水不至、胎象至少需要月余才能慢慢显出来,除非身体特别强壮或者阳火旺才可能更早显示出来。显然这王霖琅的身子不像那一类。
裴韵儿心里纵使万般疑惑,倒也不敢轻易说出来,继续同这几人敷衍了一会儿,便也就散了。
待她们都各自回去以后,王霖琅安静下来,小睡了片刻,心里有些不安稳,便叫了那家中带来的嬷嬷过来。
嬷嬷进来同她行过礼,笑着道:“四娘如今啊,总算是有个盼头了……”
王霖琅却止住她的话头,问道:“嬷嬷,你是我们王家的老人了,有些话,我不能同别人说,还望嬷嬷替我解惑。”
嬷嬷见她态度这般庄重,连忙道:“那是应该的,有什么话,四娘只管问便是。”
王霖琅的手指轻轻抚摸着身上贵重的衣料,道:“嬷嬷,寻常人家的夫人怀孕,一般要多长时间才能知晓?”
嬷嬷略一沉吟,道:“这个,老身生育的两个孩子,都是在两三个月上方才知晓,您也知道,我们这些人身子哪有那么金贵,又不会经常请平安脉,都是葵水迟了一个月才想起来去瞧瞧。”
王霖琅又问道:“以嬷嬷的医术,这女子有孕,需多少时日可以瞧出?”
嬷嬷道:“老身的医术粗浅,只学得了皮毛,便是连家里的郎中都不及,总要那么两个月上方能摸出个**分罢。”
她似乎想起什么,迟疑地看向王霖琅:“四娘是说……”
王霖琅把衣袖朝上挽了一挽,露出手腕子,伸到嬷嬷面前:“嬷嬷且替我瞧一瞧。”
那嬷嬷把指头搭到她手腕子上,两只手来来回回诊了几次,神情越发有些诧异:“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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