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一看树下,似乎打算把花扔下去给同伴,可又看一看那好不容易得来的花枝,大约是怕扔下去弄坏了花瓣,索性把花叼在嘴里,两手攀着树枝,三下五除二地跳到地上,笑道:“怎么样,我就说没有我折不到的花罢?”
这时有人已经看到了缓步走近的李淳,立时止住了笑声,还伸手轻轻扯了一下正得意洋洋的女子。
“怎么回……”一个“事”字还没出口,女子猛地回头,已经看见了站在不远处的李淳。
他今日穿的是一件朱红色的常服,身上系着玄色狐裘大氅,头上的玉冠也没什么特别之处,倒看不大出身份来。只是身上散发出来的王者之气,昭示着他的身份似乎不寻常。
女子只是愣了一愣,随即大声问道:“你是什么人,怎的擅闯后宫之地?”
后宫重地,能来的男子除了他还有谁?这小女子真是有趣得很。
李淳忍住笑,存心逗她一逗,于是向前作了一揖,“我是郯王。因入宫来谒见陛下,陛下正在紫宸殿议事,命我且在大明宫中随意转转,不想误入后宫。不知这位小娘子如何称呼?”
郯王李经乃是李诵的第三子,是陛下的三弟,论序齿该是在李源之下。但李源自被先帝过继过去做了先帝的第六子之后,郯王便顺势升为了李诵的次子。李诵登基以后,李经才获封了郯王。
那女子见他生得俊美秀逸,风度翩翩,一派玉树临风之态,说是个亲王倒也可信。于是福一福身,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是小女子唐突了,望云楼七品御女萧梅忆见过郯王殿下。”
原来是那新来的御女,不过,他好似听说这个御女从进宫开始就一直病着,以致于一向都没把她的绿头牌拿出来的?
可看她这活蹦乱跳的样子,哪一点像病人了!
李淳于是笑笑,状似无意问道:“原来是萧御女,本王好似听贵妃嫂嫂提起过,御女自入宫来一直病着,如今可大好了么?”
萧梅忆面上闪过一阵尴尬,顿了顿,才缓缓道:“托陛下的福,前几日才刚好些了。”
李淳道:“既然是久病初愈,还是莫要在这雪地里站久了。”他看一眼萧梅忆手里的梅花,促狭之意顿起,轻笑道:“御女这是替陛下折的梅花么?不如本王替御女带给陛下,也省得劳烦御女亲自跑一趟了?”
萧梅忆可没打算拿这太液池边到处都是的梅花去献什么殷勤,她都躲了这好一阵子安闲了,辛辛苦苦爬那么高的树折来的梅花可是打算插到自己屋里的。
“这太液池边梅花甚多,想来每日里姐妹们都送了不少去,怕是不差梅忆这一枝罢?”
李淳仍旧是温和地笑一笑,“御女此言差矣。宫中众妃嫔都以为陛下喜欢的该是腰带荷包等物,却不知其实缺的正是寻常之物。本王方才从紫宸殿出来,觉得紫宸殿里什么都好,就差一枝插瓶的好梅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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