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云隔着迷蒙的泪眼看向他:“妾不是不能没有陛下,而是,妾若没有了陛下,妾便不是陛下的念云了,只是一具冷硬的躯壳,苟活于世间!”
李淳心里一阵揪痛,俯身去吻她的泪眼。她的泪苦涩如斯,他怎能迟钝若此,让她受尽这样的煎熬?
她是他从舒王手里抢来的至宝,从前是,往后依旧是,他怎能忘记自己的初衷,为一些琐碎的事,反叫她受这等委屈?
“杜秋说得对,念云,朕一直没有真正懂你,朕一直在恼你总是把朕推开,却忘了你是为什么要推开朕。”
杜秋?
她忽然想起来,今日她是让杜秋去试陛下,同样,却也是拿陛下来试杜秋。若她赢了,或许她能多一个不错的帮手,并真正看清陛下的心。
今日今时,她忽然比任何时候都能理解百余年前那位空前绝后的女帝。或许她的心也曾柔肠百转,也曾深爱过高宗皇帝,只可惜,在她独自在冰冷的紫宸殿替她的夫君批阅奏章的时候,她的夫君却和她的姐妹侄女躲在后宫厮混,甚至同他的臣僚在拟定废后的诏书。
今日若她赌输了,她不介意披上华美的战袍,按照三哥哥一直都希望的那样,一步一步走上武后的路。
但是,杜秋没有背叛她,陛下也没有离开她,她赢了。
李淳拥着她,“朕知道你的心意,所以朕帮你演完了这一场戏。杜秋此人确有才华,可命绿萝玉竹她们带一带她,放到六尚局,或可一用。”
念云微微颔首,这正是她的本意。她和李淳之间,这十余年来的朝夕相对,其实彼此始终都是最了解对方的人。
李淳心中也正是如此想。原本在他来蓬莱宫的路上,他想着有许多事想对她解释,同她说明白。可此刻,看着她的泪水,他忽然觉得,其实以她的聪慧,她什么都懂,她要的也不过就是他的真心相待,他的一心一意罢了,她其实并不需要他的解释。
他静静地看着烛光下的她,她身上的礼服尚未换掉,华美沉重的衣裳,衬着她的素颜乌发,使她看起来像一尊尚未完工的雕塑。
他不禁觉得好笑,“这衣裳穿着,累不累,嗯?”
她抬眸看向他,眸中光华流转,“若是为陛下穿着,便不累。”
若不是为他而穿,那便是最沉重的盔甲,是终将倾覆大唐的铁血战袍。
他伸手去替她解开繁复的玉勾,将那厚重的壳从她身上剥离,剥出柔软温润的她来。素白的中衣,丝缎柔滑,似月光倾泻,玉立在他面前,似九天的仙子。
他看着她的目光渐渐灼热起来。
灼热的嘴唇慢慢吻上她的额头,发鬓,眼睑,最后落在她柔软的朱唇上,一点一点加深,舌尖慢慢撬开她的贝齿,带着灼热的渴求,缓缓探进去。
他真是她天然的克星,真不知为何,他身上仿佛带着天然的魅惑。十余年来,当他用这样灼热的目光看着她的时候,她依然会像个不谙人事的少女一般心跳如雷。同他亲热的时候,她仍旧会有时紧张得忘记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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