茴香哭得鼻子眼睛通红,一看就知道受了不小的刺激,这个样子暂时还是不要出来见人的好。念云掩去情绪,带着玉竹往尚服局去了。
念云来尚服局只不过是例行询问情况,但所有人都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应对。趁着所有的注意力都在贵妃娘娘身上,玉竹便去了另一边,悄悄地见了杜秋。
杜秋的太极宫之行很顺利,借着给皇子们送新衣的由头,见到了澧王身边的柳絮。
那柳絮揣着担忧已久,如今被杜秋连蒙带吓,知道跟贵妃娘娘作对捞不到好果子吃,于是便一五一十地招了。
杜秋知道贵妃娘娘要的不过是个证据,也没为难柳絮,只言语上敲打了一番。
玉竹得了准信,又装模作样地巡视了一番,这才回到念云身边,冲她点点头,福了个礼:“娘娘,奴婢都看过了,诸位都做得很好。”
最后那两个字她咬得很重,念云也就心下了然,点了点头,甚至还微笑着命玉竹给尚服局的几位管事赏了些金豆子,好似心情不错的样子。
待出了尚服局,念云其实哪里还有心情去其他几处看了,辛苦架在脸上的面具早就垮了下来,一张脸瞬间凝上了万年寒冰,语气森然:“柳絮那丫头果然都知情?”
“是,柳絮可能并不知晓对方是谁。不过……她说,刘清清还送了澧王一条帕子,澧王时时随身带着的。”
“好,很好,好得很!”念云连续说了三个不同层次的好,一次比一次的语气更重。找的这些都只是人证,她不正愁没物证么,原来物证就在他身上。
她只后悔当初没把恽儿也带在自己身边和宁儿宥儿一起教养,正是她一时怜悯纪美人孤苦,结果竟导致了今日骨肉相残的局面。
当初他母亲徐蕙娘差点害她和宥儿一尸两命,亏得她命大。如今这孩子长大了,到底还是害了她的儿子。
当年那个初进东宫青涩懵懂的郭念云,仗着一点小聪明便以为可以掌控一切。若换做是今日的她,早该斩草除根才是,就算留了他一条小命,也决不能给他这样的机会。
说来,反倒是一时的善念,害了她。
念云的手在袖底紧紧地握着拳,指甲都深深地扣进肉里而不自知。身后玉竹忽然轻声唤道:“娘娘……”
念云下意识地住了脚步,抬起头来,便见到不远处有个人正朝她们走了过来。
一身杏黄色流云锦袍子,气度也称得上儒雅风流,容貌遗传了李家惯有的俊朗秀逸,但此时念云是一百个不想见到他。
原本陛下穿明黄,皇子穿杏黄也是允许的,可念云今日只觉得他身上的杏黄袍子颜色刺目,仿佛是特意模仿陛下一样,让她心里气不打一处来。
澧王行动向来不喜欢带很多随从前呼后拥,也极少像宥儿那样大声笑闹,从前念云只觉得他性子低调简约,如今却越发觉得他举止鬼祟、性情阴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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