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平公主这才恍然大悟,王良娣膝下只得这么一个女儿,若是德阳郡主自己的意思,就说得过去了。她当初把女儿许给东宫,不也是顺了女儿自己的意思么!
畅儿果然有些胆略,一个女儿家勇敢地把自己心里所想说出来,努力去争取,不计后果。
但念云心里终究觉得不妥,她当初嫁入东宫来是情非得已,可她希望郭鏦能娶一个自己喜欢女子。即使想嫁给郭鏦的人是畅儿,她亦不希望成就一段孽缘。
念云道:“总还是得问问三哥自己的意思吧?”
升平公主道:“他有什么不肯的!他以后再有喜欢的,我准他纳回来便是,我堂堂大唐公主,你父亲还不是纳了几房妾侍在那里!”
亏得她大言不惭,父亲那几房妾侍都是府里的旧人,一水儿都是姿容不出众,性子又绵软好拿捏的,尚且还一个孩子都没生得出来。
父亲年轻气盛的时候也和她争吵,甚至有一次出手打了母亲,闹到先帝面前去,郭子仪害怕先帝降罪,把郭暧绑到御前,最后先帝一句“不聋不痴,不做翁姑”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事后母亲虽然向郭家的长辈赔礼道歉,可她好强的性子不曾改过,父亲若真的另有喜欢的女子,那女子的日子还不知道有多难过。
念云不想让郭鏦也如此生活一辈子。
那薛楚儿恐怕也不是省油的灯,一旦真把畅儿硬塞给了三哥,畅儿有东宫撑腰,三哥恐怕只得委屈自己,岂不是误了三人的终身么!
做母亲的自然要偏袒自己的儿子,到时候闹起来,只怕她也脱不了干系。念云沉吟道:“母亲先别忙着答应吧,这件事我还是想亲口问问三哥。”
升平公主知道她在郭鏦的事情上一向固执,但此事又非得她在其中斡旋不可,于是拍拍她的手背:“好,你做事稳妥,就由你去同鏦儿说罢!”
话说赵国公的头七之后,郭鏦待念云回了东宫,这才松了一口气,连日来刻意压抑的悲伤排山倒海而来,自然是无意寻欢作乐,更是收敛了心性,只把自己关在屋里抄写经书。
那薛楚儿虽是欢场中人,但难得遇见郭鏦这样才貌双全又年轻又有家世的子弟,因此也动了几分真心。
见他一连数日都不曾露面,心里又犯嘀咕,只担心他是喜新厌旧去了别处。又差人打听过了,原来是郭家一位国公仙逝了,家中子侄自然不好再往平康里去,也就略放下了几分心。
转眼已过了月余,赵国公的丧事已毕,可郭鏦仍旧没有露面,薛楚儿心中渐渐不安,三番两次差小厮去公主府探问,却不知何故,都被撵了出来。
直到七七四十九日之后,丧事已毕,依旧打听不到什么消息,薛楚儿只好灰了嫁入公主府的心思,强颜欢笑着去迎送别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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