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画哇哇地吐,根本说不出话来。
恶臭与半消化的食糜令人作呕,更令礼仪者不悦焦躁:“祭祀马上就要开始了,怎么这个时候出岔子?耽误了祭祀大典,你们是想被门规处罚吗?”
“对不起,我看看有没有其他办法……”花柔说着赶紧上前去关注子画的情况,试图救治,可是礼仪者却摇了脑袋:“不行,她这样吐在路上可怎么办?还有没有别人?”
“没人了。”花柔很无奈,这院里哪还有人?
礼仪者却一指玉儿:“你来!”
“我?”玉儿很意外:“可是……”
“没什么可是!没时间了!你不来顶上,我们都要遭罚,赶紧换好衣服去演武场那边!马上就要开始了!”
礼仪者说完,把旗子往边上的石桌上一放,就匆匆离开了。
子画此时将扎好的羽毛衣袖扯下来,塞进了玉儿怀里,又扒拉下了衣裳塞进花柔怀中:“你去吧,我要去、去吐……”
子画说着扭头就往茅厕那边跑,边跑还边哇哇地吐。
玉儿与花柔对视一眼,花柔冲她点头道:“换吧!现在只能这样了,不管是真病假病,时间紧迫,出了岔子,总归不是好事!”
玉儿没有含糊,立刻换衣服,花柔帮着她扎好了衣袖和裙?后,转身去拿旗子准备分一个给玉儿,却在递交时,愣在原地低头看向旗杆。
“怎么了?”玉儿伸手去接,花柔却缩手,这令她诧异。
花柔抬头看向玉儿,神色凝重:“这旗杆上有毒。”
“混账玩意儿!”玉儿喝骂了一句,立刻冲向东厢房踹门而入:“贱/人你……”
屋里根本没有人,生病的子琪不知在何处。
子画立刻又往茅厕那边跑,花柔看了眼手里的旗杆,立刻放下奔入了库房里翻箱倒柜的开始配药。
“子画那家伙也不见了!”不多时,玉儿一脸怒色地奔了回来:“这两个混账玩意儿,居然这样算计我们……”
“别管她们了!”花柔用力地捣碎石臼里的材料:“你赶紧帮我找两个香囊!”
“你要香囊干嘛?”玉儿边询问边去架上翻找。
“我配了‘米果香’,可以中和着旗杆上的‘百步癫’,你和我一人带一个先把祭祀仪程走完,回来再告诉师父。”
“你意思是我们还要去?”玉儿有些惊奇地看着花柔。
“为什么不去?”花柔一脸怒色地昂着下巴:“想整我们?现在我们不但要去,还要漂漂亮亮地完成仪程!”
……
唐门的祭祀议程是要赶着日出之时完成的,故而对时间格外在意。
天边泛着鱼肚白,弟子们就已经各自按照所属站好了位置。
演武场上已经聚集了这次参与祭祀议程的弟子,大家分为左右两列,左侧的两两抬着猪,抬着羊,举着牛头,端着瓜果;右侧的则两两拿着尊,捧着玉,举着牙章,支着华盖。
慕君吾、唐钰代表着机关房,扛着旗,随礼仪者的指点站好了位置。
刚一站定,周遭叽叽喳喳的议论声就变成了此起彼伏的啧啧赞叹。
唐钰看到大家都往他这里打量,得意地昂着下巴挺直了腰身,却不料唐六两凑到跟前,冲慕君吾说道:
“明明我们穿的都是一样的衣服,怎么这些人全夸你慕君吾俊俏呢?难道我不俊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