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该属于祈王接管的南川县,此刻鸡飞狗跳。
城内,士兵进进出出地挨家挨户寻找着祈王的身影;城外,数列骑兵纵横四野,遍寻踪迹。
府衙内,杜将军一脸阴郁地坐在长桌前,红着眼盯着他的心腹。
“这就是你的万无一失?”
“属下无能,未料到祈王竟早已察觉我们安插的人,还安排了十余疑似者分散我们的兵力……”心腹苦恼万分,他知道祈王聪慧举国闻名,所以才布下天罗地网,安排的也是周密详尽,可到头来,人还是跑了。
“未料到?本来只要抓住祈王,再随便安个罪名,就能给上面交差,现在一句未料到,你我可麻烦大了!”
杜将军的话让心腹腿肚子抽筋,他惶惶不安地乞求道:“将军!您可得救救我!”
“救你?谁来救我?我现在都自身难保!”杜将军说着一拳砸在桌上:“我们……就听天由命吧!”
……
慕君吾于林中前行,花柔就跟在一丈开外,慕君吾停,花柔也停,慕君吾走,花柔也走,她的双眼一直盯着慕君吾的背影,生怕自己会跟丢了他。
而慕君吾全然无视了她的跟随,就好像自己只身一人一般,按照自己的速度走走停停。
他们就这样一直在山野林地里穿行,白天赶路,她跟着;傍晚,他去溪边打水喝水,她就啃着路上采摘的野果充饥止渴;深夜,他去树上睡觉,她就坐在树下,像一只守着猎物的豹子一般,死死地盯着他。
每当她困倦地打瞌睡时,她就揪自己大腿两下,然后站起来开始来回走动,又或者蹦蹦跳跳地。总之,她不让自己睡着,她知道只要她睡着了,就一定会跟丢了他。
花柔并不怕一个人在林地里生存,做为一个山里长大的孩子,林地反而让她安心,可是她向柱子的尸体发过誓,她承诺过一定要替他守护这位主子,所以她必须跟着他,更何况这人身上的毒并未祛除掉,她担心他再一次发作时,会遭遇危险。
她天真地认为自己跟着他,他总会理自己的,可是她发现自己错了,这人铁石心肠,冷得不像话,完全就不搭理她。
慕君吾始终沉默着,无视着,冷漠着。
他不仅没有再和她说过一句话,而且都没有再正眼瞧过她。
几天后的傍晚,他们来到了溪流边。
慕君吾似乎是累了,早早地就靠着树干休憩,花柔犹豫了片刻后,折了几节树枝,又从包袱里翻出一件衣裳,走进了溪流中。
她在下游方向,用石头压住衣裳后,将衣裳在水中打结系成兜状,又用折来的树枝撑在里面,坐成了一个类似鱼篓的口袋。
然后她去了上游处,又是拍打水面,又是捡些石头来砸水惊吓鱼儿,迫使慌不择路的鱼儿在逃窜时,好落入她布下的陷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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