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打算把众将的家眷拘在长沙府。”慕君吾非常平淡的一句话,却让大家都震惊得说不出话来,廖匡图更是突然冲到了慕君吾的面前:“公子当真?”
慕君吾看看廖匡图,又看看其他一脸震惊的人,笑着再次确认:“千真万确。”
潘约一脸忧色地上前:“自古藩王外将,家眷皆置于王都为质,您这样……”
“为君者,操行敬天,仁义治国,雄韬伟略不可少,赤子之心不可无,将人留在王都为质固然是一种手段,但若朝臣百姓离心离德,照样民散国亡,倘有人要反,那也是为君者不得民心!”
慕君吾说到此处,站起身来,郑重承诺道:“我今日愿向诸位郑重起誓,我的天下无须质子家眷,我要的是君臣一心,百姓拥戴,国泰民安!”
“啪!啪!啪!”刘彦瑫击掌三下,起了身:“公子高义,刘某佩服。只是还有一事,恕我直言。”
“刘兄可是要问我财力如何?”
刘彦瑫哈哈大笑:“公子聪慧。”
“自古无财不掌兵,我自然有所准备。”
潘约此时一抱拳:“各位,我们这些公子的昔日门客,可是在楚国有着大大小小的营生,从蚕丝布匹,到粮草铁器,无不涉猎,所赚钱财都是公子的犒军重饷。”
刘彦瑫闻言虽然点了点头,但表情却有些微妙,透着一丝失望与担忧。
廖匡图此时又道:“公子有备而来自然是好,但起事所耗钱财之巨,不是这些小钱能撑起的,问句不该问的,公子未来的岳丈是何态度?”
“不错!”李弘臬也起身接话:“彭太保手握外军,辖下还有三座铁矿,若是得他资助,我等便毫无后顾之忧了。”
慕君吾闻言没有说话,倒是潘约有些激动起来:“各位,公子失踪这么久,彭家依然守着这纸婚约,彭太保是何态度,还不是明摆着的吗?”
众人当下你看我、我看你,有觉得有道理点头的,也有眯着眼暗自思忖的。
慕君吾此时笑道:“原来诸位大人都要以彭太保马首是瞻啊!”
“不敢不敢!”廖匡图立刻摆手:“只是起事一事,我等均是押上了全部的身家性命,自然是赢面越大越好,望公子体量。”
慕君吾目露寒色,刚要张口,却见飞云急匆匆地冲进来说道:“公子,诸位大人,不知何故,渝州城内突发大火!”
众人闻言自是惊讶,纷纷出舱,但见对面岸边城内火光冲天,四处都在焚烧。
“怎么回事?”张迎判错愕皱眉:“难道是贼寇入侵了?”
“渝州地处蜀地,此地滋事于我等楚臣有何相干?”刘彦韬不在意的撇了嘴。
“虽说不是冲着我们来的,但今夜出了事,明天城中定会戒严。”慕君吾冷然道:“各位大人还是趁乱早些离开得好。”
话一说明,大家自是纷纷响应,当下飞云冲掌舵船夫高喊:“速速靠岸!”
廖匡图此时挤到了慕君吾跟前:“下次再与公子相见,公子可定要给我们吃一颗定心丸啊!”
李弘臬点头响应:“对,对。”
“彭太保是外军的头,我是亲卫的头,如此一来,便可十拿九稳。”
话说到此处,众人又都眼巴巴地看着慕君吾,慕君吾饶是想多说两句,又知道此时并非是个好时机,只能点了点头:“我知道了。”